第134章 朕做了一个梦!(端午节快乐!)(2 / 3)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没错,你们父子都有丹青妙笔,把救治灾情的方法画出来,旁边标记上简单易懂的文字,让不认字的百姓看一遍就看懂了。”

朱祁钰拿纸笔随便画一幅,举例。

耿裕眼睛一亮:“陛下圣明,若用此法,那些不认字的百姓,都能学明白。”

“没错,文字要用大白话,让百姓看懂就好。”朱祁钰道。

耿裕却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陛下爱民之心,微臣深切感怀,请陛下放心,微臣必定编纂出《防治蝗灾书》,不负陛下所望。”

朱祁钰点点头:“几个宫女儿都挑走了?”

耿裕赧然。

“哈哈哈,不必不好意思,那些宫女儿能嫁入你的府邸,也是积了福气的。”

朱祁钰笑道:“这些宫女儿虽是从宫中出去的,但也不能作威作福,你该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

“耿裕,你父亲年纪大了,身边又没个暖心人,你要时常注意他的身体。”

“微臣谢陛下关怀。”耿裕流出感动的眼泪。

“去吧。”

朱祁钰又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批阅奏章。

看了好半天,逯杲、邹苌进殿拜见。

“缇骑发展的怎么样?”朱祁钰头也不抬地问。

“回禀陛下,不算卢指挥使带走的缇骑,如今京中的缇骑人数超过一千人。”

邹苌跪在地上,恭谨回答:“此皆是逯副指挥使的功劳。”

朱祁钰看向逯杲,果然是个能人。

“发展得倒还快。”

朱祁钰道:“卢忠还没回来呢?”

“回禀陛下,卢指挥使正在回程的路上。”逯杲回禀。

朱祁钰就随口一问,卢忠每日都上奏报,在哪里,朱祁钰心知肚明。

“邹苌,朕打算派你出京。”

朱祁钰对缇骑的发展很满意,但如今缇骑的定义愈发模糊。

以前,他想用缇骑盯着厂卫,缇骑代天巡狩,帮他传圣旨、看一看地方,监督厂卫。

可卢忠发展得太慢,缇骑完全被厂卫甩在后面。

如今厂卫的势力版图,已经延伸去全国了。

缇骑如何监督?

厂卫凭什么被你卢忠监督?

卢忠没有立威,没有大本事,光凭皇帝的看重,是走不远的,厂卫也不服他。

“邹苌。”

“陕西大旱,求救中枢。”

“朕打算从中枢拨付五万两银子去陕西,兴修水利。”

“邹苌,朕打算派缇骑去,你带队去!”

朱祁钰要考校邹苌的能力了,看看他是卢忠,还是逯杲。

“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邹苌跪着磕头。

“此去陕西,朕交代你两件事。”

“其一,看看陕西的旱灾情况,如实禀报上来!”

“其二,这钱拨下去了,你给朕盯着,要花在水利兴修上,多带些计相过去。”

朱祁钰道。

“微臣遵旨!”邹苌叩拜。

“有人贪墨,不必发作,传密奏给朕,朕亲自处理。”

朱祁钰没给缇骑放权。

缇骑负责监察可以,万万不能当钦差大臣使用。

他拿回皇权后,愈发守礼,因为这个礼,维护的是他的皇权。

而且,如今当务之急是赈灾,而不是查贪腐。

若放权给邹苌,邹苌一定会挖空心思抓人,以此讨好自己,舍本逐末,耽误地方灾情。

“逯杲留在京中,继续招募缇骑。”

朱祁钰又叮嘱几句,便让他们出去了。

逯杲忧心忡忡。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对缇骑并不满意,若是再让皇帝不满,缇骑可能就裁撤了。

必须展现出缇骑的价值。

出了宫,他便邀请邹苌酒楼一叙,交交心。

而他们的对话,都被厂卫送到宫中。

可笑的是,朱祁钰想让缇骑监察厂卫的,结果倒好,缇骑一举一动,都在厂卫的眼皮子底下。

“当初让卢忠去做缇骑的指挥使,就是个错误啊。”

朱祁钰对卢忠愈发不满。

去了山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奏报上来的,和真实情况,大相径庭,还不如不去,浪费钱粮。

“回来就闲置吧。”

朱祁钰懒得培养了,这种没用的人,只会拖后腿。

今日奏章少,太阳落山,便基本看完了。

他抻个懒腰:“去后宫走走。”

没有坐御辇,在宫中甬道上溜达。

他在想,如何神化自己?

进了承乾宫。

唐贵妃出来跪迎。

“起来吧。”

朱祁钰进了正殿:“你这屋里也不凉快啊,固安在哪呢?”

固安公主被唐贵妃收养,自然住在承乾宫。

“在偏殿呢,臣妾这就让人去叫。”唐贵妃眸现讶异,陛下为何想起来固安公主?

难道固安背着她,向陛下告状了?

她自认没半分虐待公主的做法,陛下为何忽然诏见公主呢?

这时,固安公主进殿,恭恭敬敬跪下:“女儿请问陛下,圣躬安。”

“朕安,起来吧。”

朱祁钰打量着固安,不知不觉,女儿也长大了。

固安站在旁侧。

朱祁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过来坐。”

固安小心翼翼过来。

“近来可有去拜见皇祖母啊?”朱祁钰问她。

“回禀父皇,女儿晨昏定省,日日不落。”固安要跪下回禀。

朱祁钰摆摆手,让她站着回答。

“嗯,去皇祖母身边尽尽孝心,是应该的。”

“朕不孝,不能承欢于母亲膝下。”

“你是朕的女儿,代朕去尽孝,是理所应当的。”朱祁钰语气恹恹。

“陛下可不许胡说,陛下日理万机,尚且时时去请安,如何不孝?”

唐贵妃听出皇帝的不快,立刻道:“臣妾日日都去咸安宫侍奉,咸安宫那边一切安好,哪里有不孝?陛下万万不可胡说!”

朱祁钰瞥了眼固安。

固安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承乾殿陷入莫名的寂静。

伺候的宫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十分惊恐。

唐贵妃也不敢说话,虽然坐着,却还不如跪着舒服。

噗通!

固安受不了皇帝的威压,吓得跪在地上:“女儿知错,求陛下恕罪!”

朱祁钰看着她半晌,才道:“叫朕什么?”

“陛……父、父皇。”固安战战兢兢回答。

“如何错了?”朱祁钰又问。

固安流出了眼泪:“女儿不该去见皇祖母,更不该在皇祖母面前嚼舌根,女、女儿知错了!”

她万分惊恐。

打死也想不到,在咸安宫说过的牢搔话,竟然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去孝敬皇祖母,有什么错的。”

朱祁钰缓缓开口:“但你的母亲只有一个,若认汪氏为母,你就是罪人之家属,不该在宫中享受富贵,该去凤阳祖坟,做姑子去。”

“女儿知错!女儿知错!”固安不停磕头。

“你妹妹的死,和汪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朕罚她,是理所应当。”

“她去死,那是她不顾念与你的母女亲情,是她的罪。”

“你不该拿着此事,去叨扰皇祖母。”

“皇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你的念叨。”

“你若是怀念汪氏,大可以随她而去,就当朕没有你这个女儿。”

朱祁钰语气阴鸷。

他每天和群臣勾心斗角,已经够累的了。

迟迟没有广收后宫,是为了让后宫安稳,让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前朝,为百姓多做一点事,把江山理顺了,再广纳美人入宫,绵延子嗣。

可是,偏偏他的亲女儿,却在后宫里兴风作浪。

为她的犯罪的母亲,伸张正义?

闹得宫里沸沸扬扬,天家的家丑传到了宫外,朕的颜面往哪搁?

汪氏的事,和漠北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来正值天下藩王入京的关键时刻,前朝不能乱,后宫更不能起火。

漠北王,绝对不能出差错。

一旦漠北王死了,或者宫里稍微露出处置漠北王的风声,天下必然板荡不安,藩王造反,此起彼伏,江上顷刻间倾覆!

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儿戏?

区区罪妇罢了,死了就死了,难道因为她,江山都不要了?

唐贵妃闻听皇帝说这么重的话,赶紧跪下,不停磕头:“陛下,固安年龄小不懂事,做了错事,求您原谅她,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陛下!”

固安也傻了。

父皇竟然让她死?

母后常说,父皇心里没有她们,以前她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母后说得对啊。

父皇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没看连皇祖母,他都能软禁吗?

“固安,快快磕头,给你父皇认错!快呀!”唐贵妃膝行过去,按着固安的脑袋磕头。

“陛下,儿、儿臣知错了!”固安浑身在抖,又改变了称呼,父女之间又疏远了。

她是母后养大的,和父皇并不亲昵,从母后被废后,她饱尝人间冷暖,不敢耍性子的。

“如何错了?”朱祁钰慢慢问她。

幸好,固安没有耍小性子,还算乖巧,给她这个父皇一个台阶下。

唐贵妃提示固安。

“你闭嘴。”

朱祁钰瞥了眼唐贵妃,唐贵妃赶紧趴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儿、儿臣……”

固安却说不上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见她实在说不上来,朱祁钰缓缓开口:“固安,朕好好教教你。”

“在这后宫之中,最要紧的是谨言慎行。”

“你明知道汪氏是罪妇,不该提及的。”

“但你仗着皇祖母宠爱,便央求皇祖母,为你的母亲正名。”

“知道吗?”

“这话会从宫里传到朝堂去,汪氏若是无罪,为何会被废?你可有想过,无过废后,朕要如何面对天下人?”

“没有朕为你遮风挡雨,你算个什么公主呢?”

“而你皇祖母,因为此事劳心费神,忧思成疾。”

“你岁数也不小了。”

“从小又吃过苦的,该知道如何为别人着想。”

“你是公主,享受着这锦衣玉食、万民敬仰的日子,就该比其他人更加成熟,更加懂得思考。”

“凡事多想再做,不显山不露水,才是你这个公主,该做的事情。”

朱祁钰叹了口气:“明白了吗?”

“谢陛下教诲,儿臣明白了。”固安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贵妃,起来吧。”

朱祁钰看向她:“明日找个师父,给公主授课,这么大了尚不读书,如何明礼?以后嫁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天家的女儿?”

“臣妾遵旨!”唐贵妃心惊肉跳。

她以为,皇帝会真的处置固安公主呢!

在没有儿子之前,她唯一傍身的,就是固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