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宗室大瓜,暴雷!(2 / 4)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孙太后端起酒杯,宽袖遮挡住脸颊,阻隔住皇帝森然的眼神。

朱祁镇看在眼里,嘴角翘起。

皇帝也有吃瘪的时候,呵呵。

“赵驸马安坐。”

“郑王叔落座。”

“今天是家宴,不提那些糟心事。”

“昨晚没喝好,都怪邹平王影响了兴致。”

“不过他已经被贬为庶人,押解凤阳了!”

朱祁钰扫视诸王:“今天家宴,长辈在、兄弟在、驸马在,朱家最亲近的人都在。”

“朕希望,能不醉不归!”

这话是说给孙太后听的。

“臣等遵旨!”郑王松了口气,皇帝救了他一命啊。

否则孙太后强迫他站队,他敢怎么样?

小时候那种被孙太后支配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辉代表驸马,坐在殿内,石璟、王谊等驸马坐在殿外。

他也冷汗涔涔,这场家宴,怕是要吃出人命来。

“宁王,昨日你问朕,漠北王为何不来?”

朱祁钰不给孙太后开腔的机会,率先发难:“今日漠北王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朕的哥哥说呀?”

“陛下,微臣只是关心漠北王,没有私房话要说。”宁王走到殿中间跪下。

“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礼节,在坐位上说!”

朱祁钰看向朱祁镇:“漠北王,宁王对你心心念念,有些话连朕都不告诉,朕也没辙。”

朱祁镇秒懂,皇帝在敲打他。

“回禀陛下!”

朱祁镇一开口,惊呆了整个乾清宫:“微臣与宁王并不私下联系,微臣并不知道宁王有什么话要和微臣说!”

嘶!

整个大殿倒吸口冷气!

朱祁镇,曾经的正统皇帝,后来的太上皇,如今的漠北王,竟然跪在地上,自称微臣!

皇帝在敲山震虎!

告诉天下诸王,这天下做主的不是她孙太后,而是朕!

“起来,你是朕的亲哥哥,哪有哥哥给弟弟跪下的道理,起来,以后漠北王见朕不必跪!”

信你的鬼!

如果朱祁镇不跪,信不信你得让太监打断他的腿。

“君是君,臣是臣,臣子自当守臣子的礼节!”朱祁镇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

为了能苟住,他豁出去了。

朱祁钰看向孙太后。

孙太后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他好狠的心啊,哀家胡说话,他就折磨哀家儿子!

他好狠啊!

朱祁钰慢慢站起来:“君君臣臣,乃亘古不变的天下纲常。但今日是家宴,不论君臣,只论兄弟!”

他亲手将朱祁镇扶起来。

兄弟俩眼神交汇,恨意暴增。

谁能放过谁呢?

都不是好东西。

“宁王,可还有不满?”朱祁钰猛地扭头看向宁王。

宁王脸色一变,赶紧走出座位,趴伏在地上:“微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朱祁钰没理他。

从案几上拿起酒杯:“天家兄弟情深,方是社稷之福,这杯酒,朕敬漠北王!”

朱祁镇端起酒杯,不敢看皇帝,一饮而尽。

“太子,敬漠北王一杯!”朱祁钰看向朱见深。

朱见深也是个受气包。

不敢抽鼻涕了,被项司宝弄得满身是伤,现在开始玩自残了。

“本宫敬漠北王一杯!”朱见深端起酒杯。

朱祁镇有点明白了,皇帝在暗示,你要是不老实,朕就折磨你儿子!

孙太后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哀家就多说了几句话,你便这般折磨哀家的儿孙,你还是个人吗?

朱祁镇含泪一饮而尽。

“天家和睦,百姓才能安生,这杯酒敬天下百姓!”朱祁钰慢慢转过身,看向诸王。

宁王还跪着呢。

皇帝却视而不见。

“臣等为国泰民安贺!”诸王一饮而尽。

喝几杯了?

皇帝三杯就要杀人,这回好像又三杯了?

诸王纷纷看向宁王,肯定是他了!

倒霉鬼,再见。

“宁王,本来今天是家宴,朕不想说些难听的话。”

朱祁钰冷冰冰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宁王:“可你办人事吗?啊?”

来了!

三杯就发飙!

“景泰七年,你的案子,朕是怎么给你批复的?”

“还记得吗?”

“朕是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宁王惟坚(游坚)言是听,厚敛护卫旗军月粮,强取其女。”

“妇不悦者,輙勒杀之。”

“擅遣忠(王忠)等出商罔利。”

“凌辱府县官,至殴之。”

“此皆有违《祖训》。”

“弋阳王至诬宁王以反,亦伤亲亲之义。”

“于是朕敕宁王曰:尔不守《祖训》,听用奸邪,积财物如丘山,视人命如草芥,改聘王妃,逼害亲弟,违制虐民……”

朱祁钰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改聘王妃,是宁王朱权临死前,给幼孙弋阳王选定了张氏为妃。

但张氏因为美貌,被宁王朱奠培看上了,就打算自己留下,换了赣州卫千户刘瑛之女刘氏,给弋阳王做正妃。

弋阳王也是瑟中恶鬼,便贿赂王府教授游坚,最终把张氏收入房中。

但因为贿赂银子分赃不均,护卫军王忠和游坚跑到宁王面前进谗言,宁王醋意大发,就派人把张氏勒死了。

弋阳王愤怒之下,向江西巡抚佥都御史韩雍伸冤,并指控宁王数十桩不法之事,甚至声称宁王意图谋逆。

这就是宁王案的原委。

“陛下,微臣冤枉啊!”宁王哭泣。

“是朕冤枉了你?”朱祁钰目光阴冷。

“不敢!”

宁王磕头:“是弋阳王冤枉微臣,微臣绝对没有谋逆之心啊!”

“本来是家宴,朕不想处置你家那点破事!”

朱祁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和宁献王(朱权)、宁惠王(朱盘烒)妾室私.通的事,是真的吧?”

“一个是你爷爷,一个是你亲爹!”

“他们的妾室,你也动?”

“你还是人吗?”

“烝其祖,烝其母,是什么罪?你心里没点数吗!”

乾清宫上下落针可闻。

其实,和亲爹、亲叔叔妾室私.通,在大明宗室里,真的屡见不鲜,近的有永和王朱美坞,远的有辽王朱贵烚,更近的还有弋阳王朱奠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宁王知道,他真正的罪,不是烝其母,而是昨日质问皇帝,问漠北王的事,犯了忌讳。

“黩坏人伦,伤风败俗!”

“朕真该没收你作案工具!”

“让你彻底息了这等肮脏心思!”

朱祁钰眼神阴鸷:“鞭笞!抽他!”

郑有义从外面进来,抡着鞭子直接开抽。

宁王想惨叫,却又不敢。

生生忍着!

这太监手劲儿太大,抽得实在太疼了。

“朕作为宗族之长,宗室里出了这等黩坏人伦的事情,责任在朕!没有多加管束尔等!”

朱祁钰目光一闪:“辽王呢?”

“微臣在!”

辽王朱贵,乃是第一代辽王朱植庶四子。

朱植是太祖皇帝第十五子,建藩荆州。

靖难时,辽王朱植站在建文帝那边,和太宗一脉关系很僵,太宗皇帝多次削藩,都从辽藩开始。

“辽王,你也是朕的叔祖辈的。”

“但朕都不想提起你们!”

“真的不想说,说出来臊得慌!”

“朱贵烚还活着吗?”

朱祁钰喝问。

“回、回陛下,朱贵烚已经去世了!”辽王战战兢兢回答。

这个朱贵烚可是个大顽主。

时常带着弟弟出府喝花酒,为避人耳目回府时专挑小巷子走,碰到避之不及的的平民,上前就是一顿暴打,致人死亡自然在所难免。

此外还打着进贡的名义,强使劳役,克减军粮,侵占房屋,抢夺财货等等,罄竹难书。

欺压诸弟,违礼背义,带人杀上门去,堂兄坟头上蹦迪,也是罄竹难书,辽藩诸多郡王惧他如虎。

最有趣的是,他私.通庶母,霸占泸溪郡主和竹山郡主两个亲妹妹,王妃曹氏的亲姐,弟弟媳妇等等,祸乱宫闱,简直不是人。

“死了?便宜他了!”

朱祁钰看向驸马赵辉:“赵驸马,此案是你亲办,还记得吧?”

“微臣记得。”

“漠北王以‘凶悖顽狠,银会无状,黩乱人伦,灭绝天理,伤败风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