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真假银案,引蛇出洞!皇帝薅羊毛!(2 / 3)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朱仪竟然在喝酒,新蔡县令战战兢兢的伺候。

据说新蔡的监牢都装不下人了。

整个南方绿林,几乎被一扫而空,杀死四千多人,被抓起来的也有四千多人。

一个个哭爹喊娘,求求狼兵别杀了。

狼兵也是杀累了,主要是追的累,每个人只捅一筅,活着的就命大,死了的就死了。

还剩下四千多,全都有伤。

朱仪也不给医治。

关在监牢里,让狼兵看着,不许哭嚎,疼也忍着。

那些平时讲义气的好汉们,也没人敢劫狱。

甚至全都缩了起来。

整个南方,全都消停了。

“这么多劫匪藏在岸边,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朱仪灌了口酒,怒气哼哼:“那么多楼船,从新蔡过去,然后就消失了!”

“你竟然说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眼珠子是泡吗?留着有什么用!”

新蔡知县低着头,眼泪不断往外流。

我真是命苦啊。

任内怎么遇到这种事呢,我不求保住官帽子,能不能保住性命啊?我不想死啊!

朱仪骂个没完。

这时,林聪风尘仆仆进来。

看见是林聪,朱仪总要给三分薄面的。

不是林聪官职高,而是林聪的孙女,怀有身孕,万一诞下长子呢?总要给点面子的。

林聪也不敢端国丈的价值,见礼之后,赶紧问,官银的事情。

朱仪叹了口气,指着新蔡知县:“您问他吧,几百艘楼船,说消失就消失了!”

林聪眼前一黑!

这不废话吗!

你看看地图!

只要船队过了新蔡,就是江岔口,往西走就是汝河,去汝南,往北走就是去上蔡。

继续往北,就是郾城,过郾城往西走就是项城,然后就去南直隶了。

去哪找啊!

完了!

林聪跌坐在凳子上,血压有点高,让本官缓缓。

歪头看见朱仪还在喝酒,呵斥道:“成国公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喝酒呢!”

“几百万两银子啊!”

“一旦丢了,你全家都得遭殃啊!”

林聪心急如焚,又站起来:“本官这就派人沿途打听,几百艘大楼船,不可能长翅膀飞了的,一定能找回来,一定!”

“六天了,拿什么找啊?”

朱仪叹气道:“这就是命,陛下要杀我朱仪全家,就杀吧!这都是我成国公府的命啊。”

林聪真想锤死他。

你不怕死,别连累我好不好!

可是。

朱仪是不怕死的人吗?

绝对不是!

等等……

林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让新蔡知县出去,把房门关上。

而楼船船队。

从郾城向西,途经商水、项城、沈丘,从界首进入南直隶。

在颍州打捞沉船。

看着一箱子一箱子银子被捞上来,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人,抚须而笑。

你金忠抄多少银子出来,那也是便宜我们!

这是第一批,后面的银子,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金忠,谢谢啊。

“家主,一共一千四百箱银子,丢了七十五箱,有四十四箱破损,其他的无碍!”

毕竟在拖在水里走的,总会有损失的。

中年人并不在乎,都是小钱。

让人开箱。

箱子打开,银灿灿的银子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还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太美妙了。

中年人走到银箱子前,看着银灿灿的银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都是钱啊,都是钱啊!哈哈哈!”

楼船上的船丁都看傻眼了。

一千四百箱银子啊!

都是钱啊!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啊。

每个人的心里的野兽在翻腾,都想抢他娘的。

中年人叫沈瑄。

在浙江经商,他是北人,却在南方经商近二十年,除了偶尔会说出北方口音外,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是北方人。

他拿起一锭银子,放在鼻子下闻闻,钱的味道,真他娘的好闻!

这些银子,都是他的了。

后面还有几千万两银子,用这个办法,都能拿下来!

做生意赚几个钱,算个什么!

哪有抢钱来得快啊!

抢钱的滋味,实在太爽了。

爱死了这种感觉。

闻不够啊,放在嘴里,使劲一咬……

牙疼!

沈瑄把银子拿下来,对着阳光看,发现银子上没有牙印。

金银比较软。

咬一下就会有印的。

不对呀?

啪嚓!

他把银子使劲砸在地上,银子应声断裂,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泥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瑄拿起银子,银子里里外外都是一个颜色啊,怎么会是黑的呢?

像土不是土。

好像是制瓷的土。

沈瑄又拿起一锭银子,狠狠砸在地面上。

又断了,还是黑的。

“怎么会这样?”

沈瑄手下也慌了,纷纷上手,把银子砸开,发现都不是银子。

每一箱都不是!

每一箱砸了一锭,全都是土!

全是土做的,外面刷了银漆!

沈瑄一把薅住一个手下:“你不是亲眼看到,银箱子打开,全是银子的吗?告诉我,银子哪去了?”

“是啊,小的亲眼所见!”

那人也懵了:“真的看到了,都是银子啊,怎么会不是呢?”

在孝感,朱仪打捞银子,那么多银箱子打开,全都是银子啊。

虽然距离远点,但看得真真儿的。

不会有假的。

“家主,不止小的看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那人难以置信。

“都看见了?都看见了吗?”沈瑄厉吼。

其他人也傻傻点头。

他们还担心,运银船里可能不是银子。

所以出了江西,就派兵佯装攻打,其实是想验证真假。

凿穿的船支也是随机选择的。

然后有人在暗处观察,沉船打捞上来,好多银箱子打开,在火光的照耀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们还清楚得记得,那些押运银子的兵卒,一个个都眼红,那样子他们至今难忘。

可银子怎么会变成土呢?

那个手下则看向楼船的主人:“是不是你们调包了!”

只有这个可能!

他们百分百确定,看到的就是银子!

船老大也哭着说冤枉,船丁都可以作证的,到了南直隶才打捞沉船,之前没人动过手脚。

沈瑄目光灼灼:“你真没动手脚吗?”

船老大打死也不敢承认啊,他偷了六十多箱!

沈瑄可不是善茬。

一旦知道他偷了,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定是真银子,我们不会看错的,一定是真银子!”沈瑄的手下喃喃自语。

船老大咬定了,他没动过沉船,一定是假银子。

在船上看热闹的船丁们,看见如此戏剧的一幕,一个个都懵了,他们打劫官船抢回来的银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瑄也很凌乱啊。

这是什么手段?

“再说一遍,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银子?”沈瑄拿起一锭银子。

实在太像了。

他放在鼻子下,都没发现,这不是银子。

可再次放在鼻子下,他却闻到了烧制的味道,像是烧制出来的瓷器,然后刷的银漆。

等等!

沈瑄好像明白了。

从金忠做出决定,押解银子入京,到装船航行,有过一段时间的。

而且,这段时间内金忠消失了。

而金忠在饶州府,景德镇就在他手中。

他完全可以让景德镇的工匠,制造出假银子,然后运去鄱阳,装船启航。

从一开始,这就是假银子!

而朱仪为了让他们上钩,故意选择夜间在孝感停靠,就是担心白天被看出端倪。

结果,自己的手下,这些傻子就上了钩了。

看见银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公之于众,让所有偷窥的人,看得真真儿的。

他们还认为自己很聪明,制造一场抢银子的打劫。

其实就是想查验银子真伪。

结果被朱仪反算计了。

运银船慢悠悠的,特意选择了距离南直隶更近的汝宁府路线,大摇大摆的等着他们来抢。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把银子抢到手了。

结果被朱仪狠狠地嘲笑了一波。

“都别争了……别争了!”

沈瑄厉喝,打断手下和船老大的争论。

“让老子静静,老子要静静!”他蹲在银箱子旁。

思绪有点明确了。

可金忠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呢?

难道还有一支船队,偷偷往京师运银子?

亦或说,运银子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局?

目的何在?

颍州的阳光有些刺眼,沈瑄逆着阳光,扫向每一个人的面庞。

金忠设局的目的是什么呢?

忽然,眼睛传来灼痛感。

自己!

沈瑄立刻意识到了,金忠在引蛇出洞,在钓自己出来!

“坏了!”

沈瑄下意识要走。

可是,这海量的银子怎么办?

还有那些被打捞出来的沉船,如何处置?

就算自己现在跑了,这些人都见到了自己的脸,还能藏得住吗?

却在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快、快,上船,快跑!”

沈瑄明白过来了,金忠没从江西派人来抓他,而是用南直隶的人抓他!

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金忠的算计。

甚至,连他在哪里打劫官船,哪里停靠都算准了。

沈瑄招呼人上船。

而在新蔡。

林聪张大嘴巴:“你怎么不早告诉本官?”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朱仪笑道:“还请督抚大人见谅。”

他给林聪倒了杯酒:“以这杯酒,敬督抚大人,还请勿怪。”

朱仪把他金忠的计划,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林聪。

人是要逼一逼的。

本来金忠也就是中人之姿,但极致愤怒,逼出了更好的金忠。

计划都是金忠制定的。

但打劫地点,打捞沉船的地点,却是朱仪猜测的,全部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