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去地府问问,阎王爷的规矩能不能改改?(3 / 4)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陈舞阳反问:“这么多孩子,在养济院消失的,本官就不信,养济院就没有档案?你就一点都不看?”

熊瓒眸中射出厉光:“本县上书布政司的奏疏,你可以去查,上书了几次,布政司并未拨粮。”

“没有粮食,养济院是不收婴儿的,怎么收啊?”

“这些女婴就算被盗,也跟本县无关!”

陈舞阳嗤笑:“你可真好意思,一推干净是吧?”

“你可以去查记录,都是有归档的!”

“查不到,上面没记。”

“那就证明没有啊,倒卖女婴之事,和养济院无关!”熊瓒竭力摘清自己。

“收了多少贿赂啊?”

陈舞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胡三贵已经招了,你还要撑多久啊?熊瓒,正统十三年进士。”

熊瓒却满脸坦然:“他招供,你就信吗?若他随便攀咬,你就将所有官员抓入诏狱,屈打成招吗?”

“若都知监是这般办案的,可以,请将我抓走,看我骨头硬,还是你们都知监的刑具硬!”

他竟伸出手来,让陈舞阳抓走他。

这给陈舞阳整不会了。

他遇到的都是软柿子,第一次见到硬骨头

“熊兄,别这样说嘛。”陈舞阳勾住他脖子。

熊瓒将他推开:“别攀关系。”

“本县再说一遍,养济院之事,本县并不知道。”

“纵然又失察之罪,但本县绝没有参与。”

“你可随便查,可随便审本县,若查出罪证来,本县愿五马分尸,满门皆被五马分尸!”

熊瓒是真狠。

陈舞阳有点棘手,这种人,要么是老顽固硬骨头,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看样子是真没参与。

但胡三贵,确实招认了熊瓒。

“本县确实是正统十三年进士。”

“在知县位置上,蹉跎十二年了。”

“就是因为本县骨头够硬。”

“若软一点,今日就不是郁郁不得志的知县了。”

熊瓒叉腰而立,虽站在公堂之下,却让坐在县尊位置上的陈舞阳,犹如小丑一般。

陈舞阳擅长审时度势,站起来行礼道:“熊知县,那胡三贵招供你,收了本县卢仁生的贿赂,放任其做贩人买卖。”

“胡说八道!”

熊瓒厉喝:“本县若肯收钱,岂能蹉跎知县十二年?此污蔑之言罢了!”

“但你口中的卢仁生,本县是知道的。”

“其人是泰州富贾,善于结交官府之人,在民间也有善人的美名,但却是个私盐贩子。”

“景泰六年,他来江都经商,本县抓他,当晚就被保举出来,本官拿他束手无策。”

“而今做些贩人的勾当,并不奇怪。”

熊瓒的确是块硬骨头。

陈舞阳知道,这个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先攀附兴安,又攀附张永,所以他在江苏很吃得开。

熊瓒却敢抓他,得罪了兴安,又得罪了张永,难怪他升不上去呢。

“熊公,还望莫怪。”陈舞阳走下来,站在熊瓒之下行礼。

若查实熊瓒没有参与此案,皇帝一定会重用这块硬骨头的。

熊瓒冷哼:“那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本县怕你不敢查他。”

“熊公,不如打个赌,我把卢仁生抓过来,我查你审,敢不敢?”陈舞阳眯着眼睛,试探熊瓒。

“有何不敢!”

熊瓒冷哼。

陈舞阳率人乘船赶往泰州。

带人抓捕卢仁生。

可卢仁生却先收到风声,逃走了。

这难不倒陈舞阳,不派人去抓,而是将卢仁生的家人抓起来,扔到菜市口凌迟。

哪怕是泰州知县,也被都知监的残酷做法给吓到了,给皇帝上疏弹劾。

凌迟三天,卢仁生自己就出来了。

“藏谁家了?”陈舞阳笑眯眯地问他。

“大人,咱们是一家人啊!”

卢仁生哭泣道:“我在宫中认司礼监张大珰为主,和您舅舅是一条战线上的呀。”

“都知监就奉命清除蛀虫的,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

陈舞阳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卢仁生就是蛀虫。”

他指了指这菜市口的凉棚:“是在这说,还是去你府中说?”

“就、就没得商量吗?”卢仁生还抱有一线生机。

可是。

密奏送到皇帝手中几天了,皇帝一直没有回复,就是放任陈舞阳去做。

陈舞阳露出白牙:“你说呢?”

“我们是一派的人啊!为何要赶尽杀绝啊?难道您就不怕,大珰和您交恶吗?”

卢仁生搞到的钱,是定期上供给张永的。

张永没了这根线,就会少收很多钱,而是还会掺杂进瘦马案里,怕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得也不顺畅了。

啪!

陈舞阳用刀鞘抽他的脸:“你的屁话咋这么多呢?”

“继续凌迟!”

“本官没说停,就不许停!”

卢仁生吓到了:“不要啊,不要啊……”

可他已经被拖进马车里,进入他家。

他家已经被陈舞阳给占了,即墨家产是一定的事了。

“你及时招供,还能救下来几个,若是晚了,就谁都救不下来了。”陈舞阳呲牙而笑。

卢仁生不敢隐瞒,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说什么?经你手的有上万个孩子?”

陈舞阳吓到了:“现在这些孩子呢?”

“要么卖了,要么都养在家中。”卢仁生回答。

“你家?没找到啊!”

“在密室里。”

陈舞阳立刻让人找密室,这密室建在花园里,花园占地十几倾,根本没人查,所以有呼救声也听不到。

陈舞阳看了眼那密室,密室逼仄昏暗,充满臭气,这些孩子能活着都是奇迹。

倒是有二十几个妇人伺候这些孩子,但这点人,哪里顾得过来啊。

小的几个月大,大的四五岁。

陈舞阳怒火翻涌:“其他的呢?”

“都在这里,要么的就是病死了。”卢仁生回答。

“你卢仁生还是人吗?”陈舞阳暴怒。

“咯咯咯!”

卢仁生嗤笑:“你陈舞阳是人吗?被你杀了多少人?你在这里标榜什么好人?”

“起码本官没杀孩子!”陈舞阳嘶吼。

“你真没杀过吗?假慈悲!”

卢仁生自知必死,也不装了:“我也是给皇帝减轻负担,若这么多孩子送去北京,皇帝该头疼了。”

“拖出去,凌迟!”

陈舞阳暴怒。

卢仁生却在笑,笑着笑着,崩溃地哭了起来:“陈舞阳,大珰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永能不能保全自己吧。”

陈舞阳要捅破天。

继续追查。

而在南京。

深夜里,回到家的胡濙,枯坐到天亮,天亮后,和范广一起,拜访几个乔装打扮藏身在南京的士绅。

带着他们入宫,和皇帝谈判。

那几个士绅吓得尿都出来了,和皇帝谈判?疯了吧?

胡濙,绝对是坑了他们!

他和皇帝是一伙的,为了引他们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几乎是被兵卒拖进紫禁城的。

朱祁钰正在锻炼,卢泓小跑过来禀报:“皇爷,老太傅带着人来了。”

“去文华殿吧,别脏了乾清宫。”

他乘坐圣撵而去。

文华殿上,有四个士绅跪在地上,分别是苏州戴家戴士诚、常州宜家宜万芳、杭州耿家耿鑫、徽州森家森思勤。

戴士诚是进士,其他三人都是举人。

虽没当官,在本地都有显赫的声名。

朱祁钰坐在御座之上,胡濙、范广站在旁侧。

“这士绅都有头目了?”

“你们没建个什么教,当一派教主啊?”

朱祁钰语气幽幽:“朕听说,你们想跟朕谈判,用朕的命来威胁朕?”

“学生都不敢啊陛下!”戴士诚吓惨了,确实有这心思,但不能说出来呀。

“冯孝,教教他规矩。”

冯孝给太监使个眼色,一个太监提着戒尺进来,让戴士诚抬起头来,啪啪两下,抽在他脸颊之上。

“这回知道规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