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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零分(1 / 2)

作品:《小师妹她为什么这么苟

巳时便是结业考试。

辰时,本该在考场的谢七依旧在山上。

日光大盛,将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她懒洋洋地擦了擦额头上隐隐的汗珠,指尖微动,手上的藤蔓俱都收了起来。

差不多了……

虽说仅仅只做了几天的师徒,师父也从来没见过脸,但是她能做的,都做了。

苏不离已经闭世三百年,他所在的山占地辽阔,招人惹眼。虽说这是他身为师叔应有的待遇,谢七却从不敢大意。

不管今后怎么样,苏师父最终还是要陨落的,她并不知道会在何处陨落,他一直没有出山,万一现在已经显露出陨落的迹象呢?

既然师徒一场,她自然要帮帮他。

最近在学堂如此萎靡不振,便是因为她在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将根茎拆入地底吸收生机的时候,亦是将地底的一切调理好,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地下洞穴。

谢七将地下布下密密麻麻的符箓,用的符箓很是特殊,是花精本体的万分之一,足以抵挡高阶的阴招。

除此之外,地面下拉开了一张网:

谢七在吃鸡系统里兑换了手/榴/弹和烟/雾/弹,经过她的精心编排,现在地下密密麻麻都是地/雷阵,若是强行突破,不管修为如何,肯定十分狼狈。

“也就是能顶个三波冲击吧。”

防护罩搞定!

谢七提起水壶,给密林正中央的梧桐树浇水。

从梧桐树下,正好能看到那间从没有见过师父出现的小院子,苏不离还是没有出现,可是她得离开玄元派了。

她躺在梧桐树下,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

梦境中的画面很是波动,带着些不真切的模糊。

谢七头疼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在出小镇的路上。

她喜欢的是她的师父,她本想与师父结为道侣,永永远远在一起,可是师父说她不配。

谢七被取了三滴心头血,修为大损,她冲动之下离山出走。

谢七才筑基修为,心头血没了后极为虚弱,她也不知道她要走到哪里,走向何方。

——她没有家了。

五年前,江临渊路过谢家,恰逢谢家灭门惨案,他从尸山血海里捡出来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才十岁。

他为小女孩取名谢怀柔,希望她怀着满心柔软,希望她忘却凡尘俗念。

可是谢七从来没有忘过。

对于江临渊来说,那些灭门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一心向道,可是对于谢七来说,既然师父这里不要她,她没有家,那么她便再去寻找她的家。

她一定能找到。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那些回家的路谢七记不真切,她没有伤药来弥补身体的损伤,只能硬撑着。

一路艰辛,直至翻山越岭回到了玄光州,那里,已经没有了谢家的存在,也自然没有家人的存在。

她一路寻找泄露了踪迹,有个眉宇清澈的青年认出来了她,他说他是谢言之。

他是她哥哥。

谢七有三个哥哥,原来,有一个哥哥,根本没有死。

谢七以为,她从此可以跟哥哥在一起生活。

没想到,谢言之从一开始,便打定了别的主意:

谢家被灭的悄无声息,谢言之虽然在那场灭门惨案中苟全了性命,可是他的金丹被捏爆,早就不能修仙了。

他给她做了喜欢吃的糖油果子,谢七快快乐乐吃下之后,眼睁睁看着哥哥取了她的金丹。

哥哥说,他会带着谢七的金丹去书院。

哥哥说,他会用自己的性命为父母报仇。

哥哥说,他对不起她。

谢七没了爱情,又没了哥哥。

她没有家了,只有无尽的怨恨和彷徨。

那天夜里,她捂着丹田处血淋淋的窟窿,冒着大雨,一步一步赶回玄元派。

没有金丹就没有灵气,谢七找不到玄元派的大门,如果找不到入山的路径,那么还可以从深山中,一步一步走到玄元派的山门。

玄元派的山门真高啊,她仿佛永远都走不上去。

谢七走了很远很远,直至看到眼前的乱葬岗,这才知道,自己永远都到不了了。

她死在了乱葬岗里。

她的肉被野兽吞噬,她的血浇灌了深沉的土地。

她成了一具白骨,玫瑰花的种子在她的心脏处发芽。

小小的花精缱绻的,为她留住了最后一丝气息。

她成了花妖。

梦境中,她听到自己隐隐一声叹息:

“谢七,你得把金丹拿回去。”

她的金丹,在哥哥那里,在书院那里。

……

清亮的眸子霍然睁开,谢七看着头顶的梧桐树。

树长得更茂盛了。

上面有个很大的鸟巢。

梦境繁琐,连头疼似乎都传染给了了自己,小憩一会儿,没有消减疲惫,反而更疲惫了。

枕着双臂看着刺眼的太阳,谢七知道,她该走了。

她坐起身来,随手往土里撒了些种子。

棕色的种子们汲取土壤养分,纷纷开始发芽,生长速度很快。

谢七蹲下身来扒拉开土壤,找出根茎,随手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清脆的甜液入口,谢七点了点头。

“就是被困在这里也饿不死了。”

这就是修仙界的寒霜草,入口香甜,吸收天地精华,带着淡淡的灵气。

谢七啃着寒霜草根茎,将身后的狙/击/枪扔了出去,棕色树皮一样的狙/击/枪在谢七身边绕了一个圈,亲昵地蹭了蹭。

身为枪的本能,它渴望着战斗与硝烟,战场才是它的归属。

修仙界与狙/击/枪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符合,它渴望着随着它的小主人一起走向痛痛快快的战斗。

谢七随手撸了一把狙/击/枪,“我们的目标是世界和平!”

“天天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

那双眸子里,隐隐含着意一丝谁都看不懂的淡漠。

她踩了上去,御枪飞行。

粉色裙摆飘起,在空中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

当谢七的身影消失时候,隐隐的一声清脆戾鸣。

一袭红衣的清瘦男子从梧桐树上翩然落下。

白发披散,日光下显出一层圣洁的光晕。

那双清透的眸子里隐隐有火在燃烧,他赤足落在草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谢七消失的天幕。

“这小鬼,究竟想要做什么……”

踩在茂盛的草上,无声无息地踱步,“一片孝心?”

随着他的走动,长长的白发亦是随风飘舞,他抬手,一道火色灵气便冲着房子烧去。

骤然,一道无形的保护罩波动,挡住了如火如荼的燃烧。

苏不离眉头微挑,低低笑了起来,“这是什么防护罩……”

这是乌龟壳吧!

他失去兴趣,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便要重新飞到树上,骤然间神色一僵,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异物。

然而这异物从未见过,仿佛是与地下的藤蔓生长在一起,却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苏不离轻嗤一声,不过是徒弟的玩闹,能有什么大不了?

他抬脚便走,一声极轻极轻的咔哒声。

……???

“砰——!!”

接二连三的轰炸以他脚下为中心,轰隆隆炸响!

手/榴/弹瞬息炸响,烟/雾/弹疯狂弥漫。

当浓浓的白色烟雾散去,满地的手/榴/弹弹壳。

正中央,立着一个焦黑的人影。

黑乎乎·苏不离:“……”

·

谢七到的时候,空中的沙漏刚刚落下最后一滴沙子。

卫永安铁板一样的脸盯着谢七,谢七无所谓一笑,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来——她的位置很好找,唯一一个空位置。

位置在最角落,美中不足的是侧后方的人很熟悉,慕飞白。

慕飞白:“需要我帮忙你就直说!”

只差没说考试我帮你作弊了。

谢七甩了甩双马尾,飞起来的乌发糊了他一脸。

慕飞白:“……”

卫永安抬手,殿门关上,只有头顶上的夜明珠耀眼而夺目。

他掷地有声道:“考试全都为文试,一共三个时辰,囊括所有的入门试炼课程,以及天文地理各个方面,务必谨慎作答。”

他的目光沉下来:“最后一名者,将接受留宗门考察,独自进入深渊历练!考试得0分者,视为态度散乱,无视宗门,逐出师门!”

他翻了翻花名册,“今年的淘汰名额早就用光了,只有一名。”

弟子们俱都倒吸一口冷气。

改规则了!许是因为魔族入侵,新弟子损失了不少,淘汰率过高,对于新弟子的考核连最后一名也要了。

逐出师门的条件,竟然变得如此苛刻……得0分是谁都能得的吗?

那得精准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

——换句话说,就得全都知道所有的正确答案,并且打定主意逐出师门!

对于他们这等年轻的小弟子,根本不可能!

谢七似笑非笑地转了转手中的玫瑰花笔。

考试自备文具,谢七身为花精,用地下石墨研制,与玫瑰花融合,制造出了玫瑰花笔,上面是盛开的花瓣,下面是正常书写的笔尖。

眼前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长卷白纸。

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各式各样的考题,谢七懒懒散散地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玫瑰花笔。

唔,题目是分配的十分均匀的三三二模式:三分简单题目,三分中等题目,两分高难度。

谢七抬眸,看了看前面的同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