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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云园虽好,非久居之乡?(求保底月(3 / 4)

作品:《红楼之挽天倾

齐郡王陈澄快行几步,近得前来,唤道:「伯父,可还好。」

忠顺王显然没想到陈澄过来看着自己,面色激动,伸出一双手,握住陈澄的手,道:「大侄子,王府情形如何?」

「伯父,王府现在为锦衣府卫看守了起来,现在正在抄检财货。」陈澄说着,然后对着戴权笑道:「戴内相,小王可否引伯父至马车上饮上一杯水酒送行?」

戴权诧异地打量了一眼齐郡王,笑了笑道:「王爷说的是什么话,王爷自然可以送行,只是引至马车,这······不如就在衙内送行,屋子也轩敞。」

不过,需要在内卫的盯视下。

齐郡王笑了笑道:「戴内相,虽说伯父已被皇爷爷废为庶人,但常言血浓于水,小王与自家伯父说着两句话,左右不过是天理伦常,也不妨碍什么吧?况且皇爷爷和父皇的旨意,也没有说不让小王给伯父水酒送行吧。」

这狗奴才,还不是瞧他失了势,这才狗眼看人低,要在以前,还不是笑脸相迎,早就给予方便。

而他这番话,哪怕是被传到皇爷爷耳中,纵然骂他几句,事后回想起来,也会在心底觉得他不避祸乱,至诚至性。

否则,亲人一个来送的都没有,也太不好看了。

见陈澄这话有些绵里藏针,戴权陪着笑道:「那王爷自便。」

说着,目送着陈澄领着忠顺王上了马车。

心头却生出一股冷意。

这些藩王,他是一个都开罪不得,不定那片云彩将来下了雨,虽以圣上之意,这齐郡王想来与大宝无缘,但也不好明面发生冲突。

事实上,身为崇平帝身旁的内相,齐楚二王交好还来不及,也不会轻易得罪,但戴权更不会贸然得罪二人。

这边厢,齐郡王搀扶着忠顺王进得马车车厢,马车车厢空间轩敞,内里放着一张小几,放着水酒和几样小菜。

二人一左一右坐将下来。

「伯父受苦了。」齐郡王提起酒壶,给忠顺王满上,几是眼圈发红,说道。

见得这一幕,忠顺王心绪复杂,叹气道:「大侄子,我倒没想到你竟来看我。」

虽知道王府亲眷几近「圈禁」,不可能过来,但如今只身上路,竟不见一人来送,仍有几分悲凉。

「伯父当年也是抱过小侄的,后来虽我开了府,与伯父往来不便,但伯父在我心头,一直是可敬的长辈。」陈澄说着,竟然目光湿润,哭道。

忠顺王见此,心头生出一股感动,叹道:「大侄子,我如今落得这番田地,哎,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当初他掌管内务府时,因为揣测着圣意,自不敢在齐楚二王做出一毫一厘的偏向。

现在,没有想到,这个常常被他背后嘲笑肥猪的侄子冒着被吃挂落儿的风险,相送于他。

果然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嗯,不对,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

念及此处,不由拿起酒盅,喝了一口闷酒,酒气上涌,眼眶就有几分湿润,道:「大侄子,我早年看错了你啊。」

「伯父说的是哪里话,伯父以前对小侄也有不少照顾,小侄一直铭记于心。」陈澄见状,拿起蒲扇大的手,提起酒壶,又给忠顺王斟满了一杯。

忠顺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叹道:「你小子,有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澄忽然愤愤说道:「伯父可知,那贾珩小儿这两天在伯父府上是何等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我听说,这贾珩小儿竟然欺负着伯母还有锐儿堂弟。」

「竟有此事?」忠顺王猛地一砸酒盅,怒声道:「他这么敢?」

陈澄见此,暗道成了,又道:「伯父,他怎么不敢?他如今可受着父皇信重,伯父出事,听说整个荣国府都乐坏了,几是弹冠相庆,说伯父前不久看着他们的笑话,现在眼瞧着就遭了报应。」

这话自然是陈澄编的,虽然荣宁二府确实幸灾乐祸,但怎么可能逢人就说,但这番编造,也大致符合人性,毕竟忠顺王府与荣宁二府,几同水火,互看笑话,也能猜测道。

忠顺王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声道:「如今这贾珩小儿,是愈发得势了。」

陈澄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添了一把火,问道:「伯父可知,内务府现在谁管领了?」

「谁?」

「晋阳姑姑。」

「我就猜是她!」忠顺王冷声说道:「如非她当初举荐这贾珩给宫里,宁荣二府岂有今日?」

「可不是!」陈澄冷笑说道:「晋阳姑姑,多半是孀居多年,瞧上了这贾珩。」

忠顺王皱了皱眉,低声道:「应不至于,晋阳这些年就没过这等事儿,估计是为着她那个闺女。」

陈澄道:「就算没有这一茬儿,伯父,但以我观之,这贾珩小儿实属操、莽之流,当初在宫门,你是不知道,他刚刚用事,就敢使天子剑斩我仆人一耳,简直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竟还有此事?」忠顺王这次倒真是惊着了多少。

陈澄此刻就将贾珩当初在宫门前,贾珩手提天子剑,斩自家仆人一耳的事和盘托出。

这一桩事儿,可以说是其藏在心底许久,因为视为奇耻大辱,始终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此刻说给忠顺王听,自然激起「同仇敌忾」。

忠顺王面色阴沉不定,冷芒闪烁,道:「这般一说,还真是······毫无人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