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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崇平帝:如贾珩结党,那也是朕之党徒,国之羽翼!(2 / 3)

作品:《红楼之挽天倾

「许卿?」崇平帝面色毫无变化,转而看向左都御史许庐,目光湛然,问道:「许卿对吏部呈报人选可有意见?」

许庐面色一肃,拱手道:「圣上,臣以为河南巡抚当拣选廉直之吏充任,不论都宪、还是其他之官,皆心系百姓生计。」

崇平帝听完,点了点头,看向下方群臣,说道:「许卿和杨卿所言各有道理,只是还需据河南情形虚实而论,河南毕竟局势方定,京营大军才从河南撤出。」

说着,将一道询问目光投向贾珩,问道:「永宁伯曾总督河南军政,对河南情况知之甚深,方才更对履任期间之吏治针砭时弊,如今对巡抚人选,可有高见?」

正如贾珩所揣摩圣意,崇平帝果然问着了贾珩,这几乎是可以想见之事。

一省叛乱稍定,问一下前总督以何人继任再为正常不过,但崇平帝可以问,贾珩回来之后,却不能主动提我认为谁谁可为继任,甚至寻求.....内定,那样就有失臣子本分。

这和年大将军,保举了一堆人的名单给雍正,雍正看了嘴角浮起一丝诡秘的笑。

此言一出,内阁次辅韩癀皱了皱眉,儒雅面容神色凝重,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而军机处班列的史鼎,已是攥紧了手中笏板,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次这般紧张,还是上一次....因功封为武侯,彼时官居超品,意气风发。

贾珩手持象牙玉笏,清咳一声,举步出得班列,抬眸之间,少年武勋目光粲若星辰,清朗的声音在整个殿中响起,清越激昂,道:「圣上,臣之所举,与众不同。」

言一出,殿中群臣都是心头一惊。与众不同?

因为这意味着贾珩对吏部报上的名单皆不认可,而是另有举荐人选,可是你一个武勋,难道不应该三缄其口,也敢胡乱置喙?

礼部侍郎姚舆眉头紧皱,率先忍不住,拱手反驳道:「圣上,按朝廷经制,武勋以及五军都督府不议疆臣人选,以视军政两分,文武有别,臣以为圣上方才垂问永宁伯,实为不妥,臣请圣上收回玉言。」

巡抚、总督这个差事原本就是文官政治的延伸,以文制武所用,当然,武勋以及五军都督府可以共议总兵、提督等高阶武将人选。

崇平帝面色淡漠,徐徐道:「太宗朝时,宁夏巡抚出缺儿,太宗召九卿、科道、五军都督府共议缺员,至隆治年间,督抚疆臣,经廷推共议,渐成定例,时人以巡抚多理民事,不问武勋,然河南方经战乱,百废待举,巡抚人选焉能不问平叛勘乱之武勋?况朕设军机处,不择文武,悉以枢臣参佐军国机务,一省督抚选任事关军国,岂不咨之以枢臣?况以九卿而论,永宁伯授衔兵部尚书,也为大九卿,并未逾越典制。」

所谓典制,其实是自太祖、太宗延续而下的行政制度,在隆治朝以《大汉会典》的形式固定下来,但《大汉会典》在崇平一朝不意味着不能修订。

比如军机处之制肯定要写入《大汉会典》,以为后世之君成法。礼部侍郎姚舆一时间有些傻眼,站在原地,神色踯躅。

而殿中群臣面色变幻,心头浮想联翩。韩癀眉头紧皱,目中冷色涌动。

他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天子对军机处、对永宁伯托为腹心,言听计从,长此以往,朝纲败坏,后患无穷。

崇平帝然后看向贾珩,问道:「贾卿还请畅所欲言。」

贾珩面色顿了顿,拱手道:「圣上,臣以为中原战乱方定,仍需谨防贼寇宵小死灰复燃,可由武勋统兵坐镇,司寇敌警,今军机处司员、忠靖侯史鼎老成谋国,又因军功而晋超品武勋,才具堪安抚中原之重任,如以其为河南巡抚,坐镇中原,待中原民心大安,再以文臣接任。」

这就是中原刚刚发生过叛乱,那么以一位武勋坐镇三年,防止事变,真是合情合理。然而,此言一出,殿中群臣引起轩然大波,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忠靖侯史鼎?这是哪一位?

哦,这是武勋,以其坐镇中原,防止贼寇起势,倒也说得过去。不是,这不是贾家的姻亲?真就举贤不避亲?

不过先前的举荐,齐浙两党也差不多。

然而,杨国昌目中怒气翻涌,手持笏板,高声说道:「圣上,老臣以为永宁伯私欲太重,其言实为不可!」

小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抵是,小阁老一脸凛然正气:「女干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当然毕竟是内阁首辅,一句私欲过重,就已引人联想,表达了一如既往的反对。

史鼎原本在军机处班列中听着贾珩举荐自己,心头振奋不已,闻听此言,额头青筋直跳,心头怒气翻涌,这个老杨头儿,又来坏事!

这时,一个御史手持笏板,目光闪烁,见机会难得,高声道:「圣上,臣湖广道江兴,弹劾永宁伯网罗亲信,图谋不轨,微臣请圣上严治其罪。」

而在这时,从科道之列又出了一个官员,高声道:「圣上,臣刑科给事中韦鸿达昧死以奏,永宁伯任用私人,有结党之心!」

一时之间,又有几位科道御史纷纷出班附和。

其中山西道掌道御史唐淞,言辞更为激烈,拱手道:「圣上,永宁伯为贾家族长,而史家为贾家姻亲,永宁伯举荐忠靖侯史鼎为河南巡抚,镇抚地方,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

左副都御史彭晔看了一眼出言的山西道掌道御史,暗道,真是一针见血,意欲何为?

只是,此刻他为廷推之人,不能插言,而且永宁伯圣眷正隆,也不好与永宁伯直接对上。

韩癀面色淡漠,对这一幕,似早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