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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宝钗:是我不配。(1 / 2)

作品:《红楼之挽天倾

太庙

上午时分,庄严肃穆的殿宇前汉白玉制广场上,明亮炽耀一片,身穿各色官袍的大汉文武群臣列队而立,伴随着礼乐之音大起,一番繁复的太庙献俘典礼正式开始。

此刻,殿宇内外的大汉文武群臣,都是心神又羡又嫉地看向那伴天子左右的蟒服少年。

名为外戚,实为股肱,翁婿和君臣不分彼此,几乎可以预见未来二十年都是这位卫国公的时代。

或者说,只要女真一日不灭,卫国公权势一日不衰!

内阁阁臣赵默、韩癀心头都生出一股深深的忧虑。

可这种忧虑之言难以取得广泛共识,因为陈汉开国一来,光郡王就封了四位,也没有见彼等生出任何不臣之心,贾珩又才哪到哪儿?

而随着礼官的声音响起,也打断了一些人的思绪,文武官员手持象牙玉笏,面容肃穆地大步进入殿宇明堂之中,向着陈汉的列祖列宗以大礼而拜。

待三跪九叩之礼过,礼官开口念诵着翰林院的学士陆理书就的表文,主要是叙说辽东失陷的始末,控诉女真的累累血债,此外就是叙说这次平安州大捷,奴酋授首,威震四夷,由是一雪辽东国耻。

伴随着一阵繁复的礼仪流程,陈汉这场关于平安州大捷的太庙献俘典礼仪式彻底结束,也与年初那场太庙献俘在流程上并无多少差别。

大汉文武群臣缓缓出得厢房,来到厅堂之中,心神不禁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

就在刚刚,太庙陈汉皇室列祖列宗的画像前的一张红漆条桌之上,锦盒中摆放的头颅,自奴酋以下,女真亲王多铎,女真多罗郡王德格类,贝勒阿达礼皆在盒中,敌虏头颅如牛羊牲品一样,供陈汉列祖宗列宗赏阅。

实在壮观!

如今一一观去,这卫国公好似女真克星一般,女真自对上卫国公以来,屡次折戟,直到丢下了虏酋皇太极的性命。

楚王以及齐郡王陈澄出了廊檐,在一众藩王之列,也多是目光复杂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而齐郡王陈澄身旁做家臣打扮,直鼻权腮的中年书生,此刻,眸光眺望着那崇平帝身旁的蟒服少年,心头嫉恨莫名。

如果不是这卫国公非要假公济私,他焉会因薛蟠打死冯渊一案而丢官罢职,仅仅在齐郡王手下做这些小事。

崇平帝环顾左右,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诸卿至熙和宫先用午膳。”

至此,献俘大典结束,想来整个大汉南北诸省都会为这次威震漠南的战事。

而殿外围观的百姓仍然意犹未尽地看向那一车车女真的人头,独轮碾过青板石路,在太庙前街尽头的英雄碑前筑起京观。

众人进得宫殿之时,一个内监说道:“太上皇口谕,召卫国公前往重华宫奏对。”

刚刚落座下来,准备用着午膳的群臣,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崇平帝与贾珩对视一眼,说道:“子钰,你去吧。”

贾珩拱了拱手,也不多言,随着那内监而去,行至拐角处,面色微愣,却见那梧桐树荫遮蔽的宫墙旁,咸宁公主与小郡主联袂而来。

贾珩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小郡主。”

按说前日既已赐婚,咸宁公主不好与他再见着,但其实没有那般严格。

咸宁公主容色顿了顿,清眸现出欣喜之色,柔声说道:“先生,一同过去吧,上皇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说着看向那内监说道:“你先回去复命,本宫和清河郡主送送卫国公。”

内监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旋即迅速离去。

贾珩点了点头,随着咸宁公主沿着高高的两道宫墙行走着,朱红墙体在日光照耀之下,彤艳如霞。

咸宁公主轻声说道:“先生,上皇这两天十分高兴,昨天看着那皇太极的人头,连饮了两杯酒,听重华宫的宫女说,上皇一个人在里殿中又哭又笑。”

其实可以体会,原本文治武功成就不凡的太上皇,因辽东之战,祖宗留下的基业一下子就变得风雨飘摇,如今见到奴酋授首,心绪激荡可想而知。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以我大汉国力,这场战事胜利终究是来晚了许多。”

咸宁公主轻声说道:“先生,再过几天就要与先生成亲了。”

贾珩道:“自当初一别,也有三年了吧。”

自他来此方世界以来,虽说在功爵之上狂飙突进,但几乎是间不容发,从朝堂到边事,从南至北,而他与咸宁如果从当初在长安城郊初见,如今也有三年多的时间。

李婵月抿了抿粉唇,看向两人,目光略有几许黯然,三个人的爱情总有一个是多余的。

重华宫

太上皇隆治帝比去岁皇陵坍塌之时明显苍老了许多,须发皆白,此刻脸上的老年斑在面孔上都是现出,愈添垂垂老矣之态。

而宫殿左首则是冯太后以及宋皇后、端容贵妃、周贵人等几位妃嫔,陪着冯太后叙话。

太上皇问道:“去再打发人催催。”

冯太后这时让人准备着西瓜,然后拿过一牙瓜,道:“夏日暑气渐涨,用些西瓜解解暑。”

太上皇点了点头,拿过西瓜,再次感慨说道:“贾珩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战报上的文字再是花团锦簇,都没有见到曾经的大汉宿敌的奴酋头颅更为震撼人心。

冯太后柔声道:“这次下去,北疆应该能太平几年了。”

太上皇放下瓜皮,目光复杂,感慨说道:“女真现在国内什么情况,朕等会儿还要问问卫国公,也不知朕有生之年能不能瞧见我大汉收复辽东,朕也好去见列祖列宗。”

冯太后看向太上皇,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安慰之言。

而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一进宫中,向着隆治帝行了一礼后,旋即前往宋皇后与端容贵妃身旁,两个少女近前为冯太后捏着肩头。

贾珩抬眸看向软榻上坐着的隆治帝,快行几步,大礼相拜说道:“微臣贾珩见过上皇,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前这位也是他的岳丈。

打量着那容貌清隽,身形挺拔的少年,太上皇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满意之色,伸手虚扶说道:“卫国公请起。”

毕竟是一代雄才大略的隆治大帝,此刻虽已苍老,但仍有几许顾盼自雄的气度。

太上皇灼灼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笑了笑夸赞道:“卫国公真是少年俊彦,仪表堂堂,记得上次见时,子钰在江南执女真亲王多铎首级而返,时隔半年,又再创此惊艳之功,朕心甚慰啊。”

“蒙上皇挂念,女真经此一战没有三二年难以恢复元气,我大汉正可励精图治,积蓄民力,为来日犁庭扫穴,收复辽东夯实地基。”贾珩朗声说道。

太上皇点了点头,笑道:“子钰,近前坐下说话。”

说着,吩咐着一个内监取将过来绣墩,让贾珩就近而坐。

贾珩道了一声谢,整容敛色,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太上皇诧异问道:“先前朕看军报之时,女真奴酋集倾国之兵猛攻宣大,而卫国公先前却并未用红夷大炮,而是领骑军驰援平安州,以红夷大炮轰毙皇太极,先前在大同城时为何不用上此等军国利器?”

贾珩拱手说道:“上皇,彼时女真大军虽然猛攻大同城,但始终未见皇太极押龙旗亲赴城下,是故,微臣并未让人使出红夷大炮,以免虏寇警觉,而且微臣料定了奴酋多半会绕袭平安州,以重兵逼迫太原,一举断我宣大两军粮道。”

太上皇点了点头,说道:“卫国公所言不错,当初朕瞧见那舆图,就觉得平安州破绽较大,如果女真猛攻,后果不堪设想,谁知子钰这是故意卖了东虏一个破绽。”

其实这种国战,往往不会有着复杂的计谋,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用的计谋越多,破绽越多。

贾珩道:“上皇慧眼如炬,烛照万里,微臣佩服。”

太上皇闻言,面上涌起一抹苦笑,叹道:“朕如是烛照万里,或许就没有辽东之失,女真更不会做大,危及我大汉社稷。”

贾珩闻言,默然片刻,说道:“当年之战也并非是上皇之责。”

太上皇可以自我批评,他却不能跟着附和。

太上皇闻言,面色一怔,想了想,苍声说道:“罢了,这些都过去了。”

说到此处,太上皇再次说道:“这红夷大炮是红夷火器,先前子钰以之在江南水战中克敌制胜,如今以红夷大炮严守城垣,可见真是一件军国利器,需得全力推行才是。”

贾珩说道:“上皇所言甚是。”

太上皇面色微顿,低声说道:“这次大胜,不仅虏酋丧命平安州下,就连女真本部精锐也伤亡不少,子钰这功劳立得关要,女真自此咄咄逼人之势为之一沮。”

怪不得雍王将女儿下嫁给眼前这少年,如果他还在位,说不得也会将晋阳许配给眼前这少年,以收揽其才干。

嗯,如果年龄相差不是不大的话。

贾珩看向太上皇,轻声说道:“上皇,这只能说初步告捷,想要平灭女真,眼下这战事尚不足扭转我大汉被动颓势。”

“是啊,女真强盛不是一日两日,我大汉想要扭转颓势也不是一日两日,难得你小小年纪,虽立泼天之功,却还能如此不骄不躁。”太上皇赞美了一句,低声说道。

冯太后慈眉善目地笑了笑,说道:“这婵月可算是托付你了,她从小就没了爹,随着她母亲长大,等她和咸宁过了门儿以后,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贾珩闻言,转而看向被冯太后挽着手的李婵月,点了点头,说道:“太后娘娘放心,我会好好待婵月的。”

李婵月微微垂下螓首,心底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咸宁公主道:“祖母放心好了,先生对婵月也是十分喜爱的。”

冯太后点了点头道:“既是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说来婵月她娘在金陵,这都快半年多了,仍然还没有说回京,再过几天,就是婵月和咸宁的大婚日子,也该从金陵返回才是的。”

“婚期这般急,许是赶不上了。”咸宁公主秀眉之下的美眸莹莹如水,轻声说道。

挺着大肚子参加成亲之礼,看着也不大像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