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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向学的女学生(1 / 2)

作品:《大明第一贡生

李玗难得抓到林仪这个能说话的人,二人年岁又相同,都是书香门第出身,也算是有共同语言,急忙问询她感兴趣的内容。

“心学,女先生应该很精通吧?如何能做到致良知呢?”

李玗对于心学也是一知半解的,甚至对于儒家学问也都只是充满好奇,她远谈不上是大儒,莫说是穷极一生在研究学问的,就算是一般参加科举的士子,她在学问上都会有所不如。

但她的问题,可说是紧跟时事。

林仪作为“女先生”,则直接被问蒙了。

林仪眨着无辜的眼睛,眸子里透出一种懵懂无知的费解,似乎她也在想,什么是“心学”,又何为“致良知”?

“我不知道李小姐说的是什么。”林仪的回答也算很坦然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也是她自幼得到的家庭教育,虽然当她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时,她自己也会显得很沮丧。

自己才是拿钱教书的先生,居然被学生给问住了。

李玗也很惊讶,问道:“你不是莱国公娶回去的孺人吗?女先生为何对此不懂呢?”

林仪还是不解其意,她在想,为什么是张周娶回家的,就一定要明白这个?

李玗道:“女先生还说自己可以随便出入,连现在京师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儒学问题都不知道吗?”

“那……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吧。”林仪也有些沮丧。

李玗言笑晏晏,还是话不经意道:“京师汇总,现在涉及到朱子理学,和新的心学派系之争,南方士子多推崇于心学,而北方则多推崇于理学。”

林仪在学术问题上,屁股还是很正的,她道:“理学流传日久,早就已定下来,世人不该挑战理学的正宗。所谓心学者,或多为沽名钓誉而已。”

“是吗?”李玗越听越觉得有趣,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问道,“那女先生是否认为,创造出心学之人,就是在沽名钓誉,故意引起世人的关注呢?”

林仪想了想,突然又摇头道:“我不知道心学是什么,但料想应该是后生中有关儒学的曲解,不足取。”

“嘻嘻。”

李玗似是觉得自己阴谋得逞了,她笑道,“女先生,说话可一定要小心哦,我是说,创造并推广心学的人,正是莱国公本人,正因为他是应天府出身,以至于南方的学子多都站在他一边。难道他没跟你提过吗?”

“什么?”

林仪差点吓晕过去。

之前给我一首词,让我莫名其妙出了个风头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自己出风头,直接高学术之见?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玗道:“有关心学和理学的争论,多都在有关入学是致于天理,还是致于人心方面,其实在我想来,无论是如何的天理,都是由人心来领会,所谓理在于心,在于个人的理解,若是不解其意,那同样的理在不同人心中所理解也不同。其实心学还是很有道理的。”

林仪知道是张周研究出来的心学,她的心态就要收一收了。

不管怎样,胳膊肘还是要往里拐的。

她思忖之后说道:“如果是以心去体察天理的话,那本身并未违背圣人之意。”

李玗笑道:“看来女先生对心学还是不太了解啊,如果心学仅仅是用字面意思,以心来领会天理的话,那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更因为其中所蕴含的道理,涉及到过去几百年之间对于理学之争,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兄长他们经常可以为一件事争论几天几夜不休。有时候我也不理解他们。”

林仪低下头道:“不如,我们还是讲女孝吧。”

“女先生,我早就熟背了,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是跟你讲心学,讲讲外面的事情才有趣,你在嫁人之前,也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李家把林仪当成是教导自家闺秀女德的老师。

而李玗则把林仪当成是可以聊天,甚至是探索外面世界的朋友。

林仪道:“没有,我三年前随家兄到京师来,投奔在京为官的父亲,而后经常随家兄出入于北雍,在外面见闻了很多东西。”

“我也是,我也喜欢跟兄长一起出去。”李玗突然就觉得,跟林仪有很多共同语言,“那那首《浣溪沙》呢?”

“那……那……我也不知道。”

林仪本想说,那不是我写的。

但在嫁给张周之后,张周千叮咛万嘱咐,是谁写的不重要,但要是被人知道她是冒他人之名,不但她和她父亲林瀚会因为剽窃诗词而声名扫地,甚至连张周这个替她当“枪手”的,也会丢面子。

以前你可以不管不顾,但现在咱是夫妻,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了,就当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所以她只能说不知道了。

李玗很是关切问道:“那还有吗?女先生最近可还有过旁的作品?任何的诗词都可以,我……我想跟你学这个。”

作为大明的“文艺女青年”,李玗很希望得到世人的崇拜,那是青春期刚过的少女,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成为大明的“明星”。

林仪道:“我……我……”

李玗没想到之前授课时,一直都能侃侃而谈,甚至很像个教条主义古板先生的林仪,会像现在这样扭捏说不出话来。

“女先生,拜托你了,我也想在兄长面前露一回脸,如果能有好的诗词文章,由我来帮你发表出去,那我也可以跟着沾沾光。”李玗露出小女儿家哀求的姿态。

林仪一脸为难道:“那等我回去之后,试试吧。”

“多谢女先生,我们继续学《女孝》,我全背上来给你听好不好?最近我也学写诗词,可总是写不好……”

……

……

李兆先出去一天,跟朋友一起到家门时,似乎还有什么事在争论之中。

“那些人也是的,仅仅是因为南北之见,就不能接受心学,难道说一切都不是在发展之中的?就算是儒家典籍,也会有错误,需要更改的地方。”李兆先还有些生气。

大概是因为之前跟人争论,动了肝火,说完之后还咳嗽两声。

朋友劝说道:“李兄你可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李兆先最怕被人当病痨鬼,就算现在喉咙还痒,他也只能忍住,“只是被风呛到。”

朋友道:“圣人之言,也不好随便非议,在下这就先回去了。三日之后的学坛再见。”

“请。一路走好。”李兆先相送。

“是。”

对方面带羡慕,望了李家的府宅一眼。

这里是大学士的府宅,李兆先的父亲可是大明的次辅大臣,无论是怎样的人,不给李兆先的面子也要给李东阳面子,对于这家门的羡慕大过于对李兆先学问的尊敬。

等李兆先进到院子之后,才被下人告知李玗在等他。

兄妹二人于西厢的院子相见。

“兄长,女先生刚走,她答应我,回去之后再斟酌写一首诗词出来,我们帮他扬名好不好?”李玗一脸憧憬之色问道。

李兆先道:“不用你替人家扬名,她的词,早就传到街知巷闻了。”

李玗道:“那你想不想要她的诗词?”

“想。”李兆先回答很直接。

“那不就得了?”李玗拿出一点气呼呼的模样,却也只是小女儿家脾性。

李兆先笑道:“不过妹妹啊,任何的大才之人,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写成两首为人传诵的诗词,就好像张先生,他能修撰出《心学》典籍,却也只能写出《桃花诗》一般的诗词,即便能传诵一时,也难以传诵日久。”

“为什么不行呢?”

李玗觉得兄长这是在诽谤她的朋友,她道,“别人不行,但林家女先生一定可以,我相信她。不信咱就走着瞧。”

……

……

此时的唐寅正跟随着朝鲜的军队,从平安道靠近建州女真一方的地界出兵。

令唐寅多少失望的是,除了他带的两百人马之外,朝鲜一共能调遣出来出征建州卫的人马,满打满算也不到五千……最多四千七八百的样子,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步兵。

“一群老弱病残啊,这么出征,就怕折在蛮荒之地,不如我们……先不出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