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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八)(1 / 2)

作品:《这个仵作不一般

“费参军,人都已带过来了。”京兆府内,衙役潘大上前禀道。

费平回头看了眼江瑟瑟和裴霁舟,点头确认后,方才对潘大道:“将他们五人分别带至事先腾出来的空房里,派人在门外守着,我待会儿再过去。”

“是!”潘大左手扶着腰刀柄,应声离去。

“王爷,依您看,晾他们多久合适?”费平走近裴霁舟,虚心求问道。

裴霁舟悠哉地品着茶,黑眸低垂,于不经意间露出玩味笑意,“不急,总得给他们点儿编谎话的时间。——让人仔细瞧着他们的反应,随时来报。”

费平立马又唤了人来,将裴霁舟的话重新吩咐了一遍,再转身时,发现裴霁舟已掏出了本兵书阅看,而江瑟瑟的举动更是惊人,她竟拿了磨刀石,细心地打磨着她箱子里生钝了的刀器。

费平担心无故押人至京兆府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这些人都是学识渊博的书生,他们出口成章,以笔为武器,随便写几句话都可能会致他们于囹圄之地。

可看着江瑟瑟和裴霁舟泰然自若的样子,费平也不好意思一直催问,因此也只得将焦虑按捺在心底。

约一刻钟后,潘大来报:“参军,秦子殊在问还要等到何时。”

费平本就如坐针毡,见潘大过来,还没坐稳的屁股立马弹了起来,他紧张地看向裴霁舟。

裴霁舟翻了一页,眼皮也没抬一下,只道:“让他耐心等着。”

潘大瞧了眼费平,揖礼退下。

没多时,潘大又来了,他道:“那个姓窦的,自来后不久便一直哭啼个不停。”

“让他哭便是。”裴霁舟道,“但要看紧他,别让他有过激行为。”

潘大再去应声离去,而费平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四个现在是何状态?”两刻后,裴霁舟唤来潘大询问道。

“窦云依旧在哭,但没有其它举动。”潘大将五人的言行举止一一向裴霁舟禀道,“老刘啥也没问啥也没说,反而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张麒亦闭目冥思,周环看起来很是紧张不安的样子,至于那秦子殊,只第一次问了话后便一直静坐在桌前看书。”

“他竟带了书来,有意思。”裴霁舟卷起兵书的左手搁在桌沿上,轻声笑道。

“快了。”霍霍磨刀声戛然而止,江瑟瑟终于停了下来,她用指腹摩挲着刀刃试着钝快,如是说道。

费平反应迟钝,没能理解到她话中含意,倒是裴霁舟会意地说道:“继续盯着。”

费平叹了口气,擦着额角的汗珠,无力地跌坐至椅中。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江瑟瑟收捡好工具,起身时捏了捏酸楚的肩胛,“王爷,我想差不多了。”

裴霁舟亦起身道:“是了。”随即他又吩咐道,“费参军你去找窦云问话,我与瑟瑟分别去找秦子殊和周环。”

“那张麒和老刘呢?”费平问,“是等您二人那边结束了再一起去还是?”

裴霁舟笼着手,解释道:“老刘一看就与此案没有关系,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张麒性子沉稳,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难以问出有用的信息。”

“可那秦子殊不比张麒好对付,您又为何选择了他?”费平不解。

裴霁舟挺直脊背,望着围墙的另一端,“就是因为他太过沉稳了,所以我非常想要会会他。”

费平不解地看了裴霁舟一眼,随后三人各自朝着早就分好的屋子行去。

“秦公子,久等。”裴霁舟负手进入秦子殊所在的屋中,后者见了裴霁舟,搁下手中的书,起身温文揖礼。

裴霁舟抬手免了他的礼,走到桌案对面坐下后,浅笑着问:“秦公子可知今日请你前来的目的?”

秦子殊坐下后理了理衣袍,他顿了须臾,似是在斟酌该如何回答裴霁舟的问话。

许是权衡了利弊后,秦子殊选择直言:“王爷说是请,可自衙役把我带到这儿之后便无人搭理,许是有意为之吧。”

裴霁舟浅笑未语,等着秦子殊继续说下去。

秦子殊轻笑着垂眸,“不过秦某也能理解,王爷不就是想打出那个害何首文落水之人么?找不到直接的证据,便以攻心为计,秦某不得不说,此乃上策。”

“多谢秦公子夸奖。”裴霁舟也不在他面前装谦逊,“古人有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公子与傅少师曾为同窗,本王便该知道公子不是一般的书生。但有一点,本王很是好奇,傅少师的好友皆是才高八斗者,他们于朝中身居要职,为何偏偏公子久考不中?”裴霁舟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观公子之前所作文章,知公子非平庸之辈,凭尔之才华,考取个功名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