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计都罗睺(1 / 2)

作品:《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龙脉界,倘若这一战出现在现实里,大抵是要惊世骇俗的。

硬要去形容的话,并不能用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来形容。

一代宗师或许打起来比这个更漂亮更好看更加惊天动地,但很难打的这么克制。

这种克制,近乎于吝啬。

每一分的力量都抠抠索索的压抑着使用,好比一分一毫的力量都要仔细称量算计好后再加以使用。

不单单白榆如此,罗睺也是如此。

白榆如此,是因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龙脉界比拼的是灵魂力,他没有任何补充灵魂力量的方式,受伤了虽然不会流血,但会变得虚弱,所以必须打的斤斤计较。

而罗睺为何也如此吝啬?

答案也很简单。

因为这一道罗睺的投影体,同样无法和天地共鸣。

他的等级停留在了四十四级,距离一代宗师的最低底线的四十五级,差了一级。

有时候一级的差距,就是天差地别。

恰如五十级的四阶巅峰,五十一级的超凡入圣。

此地的罗睺,强则强矣,却也并未能够突破到一代宗师的境界,他无法撬动天地之力,这就意味着这道投影和白榆的处境完全相同,体内的力量用一分便少一分。

并且,在数次交锋后,白榆发现了一件秘密。

罗睺的攻击力的确夸张的恐怖,不过他依靠的可能不是自己的境界。

和白榆一样,四十四级的罗睺也同样摸到了一代宗师下的天花板极限。

这个极限和白榆触碰到的极限是非常接近,而他展现出的近乎统治般的攻击力,靠的不单单是自身境界,更多的是来自于那把黑弓……那把黑弓具有将罗睺释放的所有箭矢和招式都发挥出数倍以上的效用。

速度,力量,破坏范围,集体都得到了增幅。

不过相应的,对罗睺的灵魂力的损耗也更多,所以他也十分吝啬。

在摸清楚了这道罗睺投影的底细后,白榆内心的敬畏渐渐淡去,继而有一种微妙的失望。

这和他想象中的凶星有点不一样。

当然,倘若是完全体的罗睺,白榆不如直接躺平等死;而一代宗师的罗睺,白榆也最多过个几招就得被射成刺猬。

眼下的对手是最为合适的罗睺投影,但问题也就在这里,他和自己的处境是差不多的,也并未突破那层极限。

亦或者,此时的罗睺仍然有所保留,并未解放隐藏的全部力量。

箭矢飞旋。

一箭三连。

白榆侧过身,从缝隙中穿过,此时身上耐久度还有最后一层。

起初避不开,但现在已经习惯了箭矢的速度和诡异的弹道,就像是毛利兰已经习惯了闪避手枪子弹一样,也就是脑袋一个摇摆的事。

“看破了……这一招看似无迹可寻有如羚羊挂角,但仍然存在轨迹,只是中间的轨迹藏匿在了空间内。”

白榆识破了箭矢上的‘诡计’,作为一次普通攻击,它实际上已经足够优秀,但还不够惊艳。

其实单论见识,封圣之下,也很少有人能比白榆更加见多识广,他看了太多,自然理解的也很快。

再算上保底法则的被动触发,十次攻击必然会失效一次,这就足以创造让他看破的契机。

任何招式一旦重复太多次,就会用老,就会产生‘同样的招式无法生效第十一次’的窘境。

罗睺在弓箭上的造诣诚然无人能及,但仅此而已,也断然称不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第一。

他必然还藏着一道底牌。

白榆现在就是要精打细算的慢慢消磨,直至将罗睺所有底蕴招式全部破去,从而逼出他的最后一招。

武道进阶方式,只有三种,一是磨,水磨工夫,水滴石穿,靠着毅力走;二是悟,一朝感悟胜过十年苦工,这一点看运气也看积累;三则是杀……一将功成,杀的越多,变得越强。

三条路各有利弊,而第三条路走的是兵家路线,也很容易走火入魔,被杀孽业果缠身,反而成为了佛门、执律者的养料。

即便如此,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也同样是一个循环体系。

白榆若要跨越过去这道难住无数四阶超凡的极限,跨越号称千古无二的罗睺是最为便捷也最为搏命的途径。

击碎这道旧日的幻影,将它的经验过往化作食量,从而壮大自身,这是龙脉界允许的规则,也是超凡者的宿命。

新必胜旧。

任何人都会被后来者居上,既如此……

“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白榆喃喃一句自问,便陡然将自身气魄拔高数个层级。

面对罗睺,再无半点退却之意,一扫内心阴霾。

哪怕是传说中的人物,也不过和自己伯仲之间,既然罗睺终究要成为未来谁人的台阶,那还不如当我的踏脚石,至少能留个体面。

他会如此想,委实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多少代超凡者前赴后继都想要跨越过传说和历史,却一个又一个的败在了庞大的时间差距之前。

罗睺的过往在如今早已随着传说而埋葬在历史的尘埃里,几乎鲜有人知。

他从握住弓起,只练了一个月的箭术,便直接踏入超凡,并且直达超凡第二境;三个月后便站在了超凡四阶的门槛上。

然而,这位十凶之首,在踏入五阶之前,也只是寻常四阶。

换言之,罗睺终其一生都未曾入过一代宗师的境界。

他跨过了一代宗师这个阶段,一步登天,从而封圣。

但他曾经以四阶的境界,杀过不下于上百个始祖魔和大天魔,几乎是一己之力杀的群魔鬼哭狼嚎丢盔卸甲。

在没有天地相助之下,只靠着自己一把弓,凿穿了魔域。

罗睺以屠魔为毕生使命,千年以降,从未有人抵达过他的高度,也从未有过谁能有他这般彻底的贯彻一个简单至极的信念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