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闻拧着眉看着这行字，努力回想曲盈有没有和她提过出国的事。

周钦看他那样子实在辛苦，“下次还是少喝点吧。你现在该想想怎么追回小曲老师，我看老顾提的那招再去卖惨就不错。”

他说着话，手也没闲着，勾过来那两盒泡芙作势要打开，眼睛还瞄着霍予闻，“小曲老师不在，便宜我算了。”

霍予闻可没有便宜他的意思，一掌扣住盒盖将盒子拉回来，转头问顾鹤旻，“问你话的是谁？”

顾鹤旻本来在看“辣手催死初代解语花”，突然被que听到这句还有些不可思议，他扬起眉看过去，“霍予闻，你可别干自己老婆跑了，找别人撒气的事。”

周钦跟在一旁起哄，“对啊，有本事你追去a国啊。”他指指那盒泡芙，“千里送泡芙，小曲老师说不定一感动就原谅你了。”

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霍予闻压下心底的苦闷，拿过顾鹤旻的手机将那两张照片转发给自己，利落地删除掉顾鹤旻手机里的所有照片痕迹，向外赶人。

周钦热闹看完了也准备走，站起来理了一下衣服，嘴上还假装埋怨，“你这真是卸磨杀驴。”

还没等霍予闻说什么，顾鹤旻先给了他一下，“谁是驴？”

看着两个二十多岁的人打打闹闹地出了门，霍予闻闹心的把门关上，伸手把领口扣子解开一颗，捞了手机靠进沙发，手指点在曲盈的那句话上想回复。

没被公司创业难倒的人，倒在了一句回话上。

他独自坐了会儿，颓败地把手机扔在一旁。洗净了手去打开泡芙盒子，捏起一枚泡芙小心地放进嘴里。

酥脆的外皮在口中暴/动，瞬间调起全部味蕾，随着舌尖轻轻用力，内层奶油的香气溢出来，爽滑感铺满口腔。霍予闻微不可查地动了下眉，慢慢咀嚼吞咽后又拿起一枚。

两枚过后他放下手。

太甜了。

他将盒子扣好后放进冰箱，接了一杯清水漱口，等到香味全部散尽后才拿起手机，踱步到全景玻璃落地窗边。

市区里可见的星星只有那么稀疏的几颗。月亮孤单地挂在夜空，俯望着这座城市。

不远处的金融街区依旧热闹非凡。游人在秋末的温凉夜晚徘徊往返，留下一串足迹后再游向远方。江面上的游轮闪着璀璨灯光，载着游客穿梭在这座城市的魔幻繁华中。

寂静的夜，热闹的街，交叠成一个盛开的梦。

霍予闻低下头，小心地敲了一行字，检查一遍后按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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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再次降落已经是夜里1点，曲盈跟着人群走向行李领取处。这里的手机信号并不好，开机后只有最短的那一格，看上去意外的可怜。她去问走在旁边的林杨，“你手机信号好吗？”

到底是年轻人，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后林杨还是一身活力，推着行李和他们外出工作需要的巨大工具箱脚下生风。他放慢脚步拿出手机看了两眼，“还行吧，只有三格。”

那也比只有一格信号的好啊。

曲盈看着不停转着圆圈努力连接网络的微信，叹口气摇了下头。

她又等了等，微信终于放弃努力，挂上“未连接”字样。

那一格信号看起来就像个摆设。

她不信邪似的晃动手机，几下之后，连那一格也没了。手机信号彻底罢工，右上角挂上“无网络”三个字。

曲盈服了气，任命地关上手机，坐上大巴车。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到达南托利县时已经早上7点，一身疲惫的众人住进被安排好的本地唯一的一家旅店。

等待领钥匙时，一夜没睡的曲盈又开始拨弄睡了一夜的手机。她打开飞行模式再关闭，无网络，拔掉sim卡再插上，还是无网络。

站在她身后的林杨看她这番操作，拿过自己三格信号的手机，“你手机是不是坏了？”

曲盈又问了周围地研所的人，这地方虽然信号不好，也都能有2到3格。

她的手机是真的坏了。

南托利县地处偏僻，别说手机店，旅店里唯一的一部电话还是在前台这里，而且不能拨打国际电话。

曲盈借了林杨的手机，给黎语拨过去。

黎语那边像是在办公室，听出是她后压低音量一叠声地问：“你手机呢？怎么用别人手机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失联了，消息不回电话不通。你没告诉小少爷你要出国吗？他找你都问到我这里来了。”

曲盈愣了愣，“霍予闻找你问我出国的事？”

这句话字字重音，黎语却没感悟到，只捡了自认为重要的答，“你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