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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2 / 2)

作品:《不舍娇娇

二婢只能把话咽到肚子里,然后把姑娘收拾利落,外面游园会还在进行,不能让人瞧出纰漏来。

一切收拾好后,戚缓缓望向那张还挂着缦帘的床榻,她别说让扬青与呈黛去收拾了,她自己都无法再面对那里的狼藉。反正沈弈说了,他会处理,那就由他处理吧。

出了屋来,戚缓缓问:“你们二人刚才一直等在偏房吗?”

这话问得扬青与呈黛一楞,二人相视一眼,然后道:“是啊,金魏引我们进去,让我们在那里稍候。”

扬青与呈黛中的药与二丫的一样,用醒香弄醒后,二人被重塑的记忆里,一直在偏房里等着,直到金魏来唤她们,可多少还是会有些恍惚。

每年的游园会,晚间看烟花的人很多,少了一些也没人注意,但少的都是瞩目人物就很显眼了。

滕于惠对表姐滕殷罗道:“阿姐,沈公子与戚缓缓是不是不在,你见着他们了吗?”

滕殷罗道:“没有,不止他们,郡主也不见了。”

滕于惠听她提到郡主,又说:“你说郡主与沈公子到底……”

滕殷罗没等她说完,就冲着路过的一个女子道:“呀,正找你呢,刚秦家小姐还问你来着,可能是看烟花的事。”

对她叫住的对方女子停下道:“那一起去吧,快开始了。”

滕殷罗就势与对方走了,滕于惠没了说话的机会,也跟了上去。

滕殷罗余光瞥见跟在身后的表妹,心里想,有关郡主的一切她都不想沾染,背后议论她都不想。郡主对沈公子热络她还能理解,但对她表现出超过常规的关注与热情,滕殷罗就不能理解了。

她是个谨慎心里有数的人,事出反常即为妖,她可得躲着点儿他们,不止郡主,还有沈公子。

在烟花绽放前消失的郡主与沈弈此刻正在一起,在郡主下榻在崔吉镇的宅子里。他们二人坐在堂前,面前跪着被捆覆着的花凤。

郡主近来迷上了养指甲,左手三个手指上带着红宝长护甲。她用右手转动着它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沈弈道:“郡主,以后不要这样,你不是自作主张的人,以前有商有量的就好。”

他与往常说话无异,郡主却知道他不高兴了,他叫她郡主而不是阿媛。

被人下药,任谁也不会高兴,沈弈这样除了皇帝以外的第一人,自然会恼怒被人算计,估计就连太后娘娘也不行,他这次出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太后惹的。

郡主自知理亏,马上道:“都怨我,我错了,阿弈别生气,以后咱们还有商有量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咱们以前可是商量好的,贵妾一事,世子一事,你是要知会我,过了我的眼的。”

如今,别说你没把戚氏知会给我,还在明知我不喜她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这可不是有商有量的样儿。这句是郡主心里想的,她没敢说出来,但意思他该是懂的。

沈弈:“若是你不行此举,此事可能还有余地,如今更改不得了。”

得,这算是把锅都扣她头上了,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不是贵妾,就算以后世子不是戚氏所出,戚氏入王府都是确定的事了。

不过,郡主愿意把这个锅接下,因为他们可以不撕破脸,不用她低头顺势容下戚氏。这也是阿弈将计就计的根本原因吧。

郡主心念一转,纳就纳吧,王府里的妾是要分贵贱的,这个底线她还有运作的机会。她最得太后喜欢,她也知道太后看时王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绝不会喜欢戚缓缓这样的。世子的生母还得是她来挑。

“知道了,你喜欢就好。”郡主心下拿定了主意,嘴上顺着他。

沈弈问:“这人,是郡主领回去,还是?”

花凤忽然激动起来,但被绑成那样,只能在原地挣着。

郡主看都没看她,道:“还不是你误导我,我以为你喜欢她,从小带在身边,教了好些东西,又只允她一人近身侍候,我要是知道她犯了错会被这样对待,就不拉她下水了。”

嘴上说着遗憾,但语气淡泊,事不关已。

“那就是郡主不肯收了?”沈弈又问。

郡主:“你的人,还是你看着办吧。”

沈弈:“那好,押下去,赏杯酒吧。”

郡主一挑眉,他们这种身份,手下谁没几个冤死鬼,但这花凤属于是有点冤了,本来好好地跟着时王,日子不会差,现在却被她带偏竟是丢了性命。

不过阿弈着实有点不念旧情,过于狠了。但她也不会为花凤求情,他这口气不出,就要记到她的头上了。

花凤不再挣动,瘫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主子,她道:“主子,我去了,那谁侍候您啊。”

沈弈未言,金魏与郡主是无语,时王以后的女人会少吗,他不让别的婢女近身是因为看不上,又不是不好女色。只你一个可以近身,不过是因为从小看到大,没被污染过干净些罢了,何谈没人侍候,那戚氏今日可是把人侍候得透透的。

花凤这话一出,从郡主的表情上已看出自己有多可笑,她忽然乐了:“我真傻,那戚氏算什么,我防她做什么,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与她没有不同。她也傻,被人算计了还要进到这种虎狼之窝,她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

郡主:嚯,人之将死,破罐子破摔了。

金魏:这下连好死都落不着了。

沈弈整个人冷了下来,这哪还是寄居在高府里的沈公子,也不是吓到扬青的沈公子。连一旁的郡主都想起身离开了,当过御审官的人可不是说着玩的。

花凤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千恩万谢。她虽在一瞬间看透了这些贵人,但还是不解,至少救过她,至少养大了她,她也一直又乖又忠心,自认所做之事并没到不可饶恕的地步,他怎么忍心下这样的令,怎么下得去手的。

花凤不会知道了,她带着解脱与遗憾闭上了眼。

一个花凤的消失,在崔吉镇上没有引起任何涟漪,但崔吉镇迎来了巨浪。

崔吉镇的父母官,全部豪绅、旺族,能提点上名字的,全部赶到了镇外的牌坊下,跪迎太后娘娘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