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李故(1 / 2)

作品:《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不错,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但应云碎精神并不算好。

穿书后借着股重生感,再加上要和反派角色周旋的心理负担,他一直很像个“正常人”。但这两天他的新鲜劲儿已过去,遏制的虚弱病态便开始纷至沓来。

李故开车过来时,正巧就看到应云碎疲乏地揉了揉鼻梁,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睁开的模样。

淡色的瞳孔一瞬迷茫又清明,认出自己的车后溢出一丝很礼貌又似乎超越礼貌的光彩。一张过于苍白漂亮的脸。

李故心颤了下,从宝马下车,打开副驾门:“等很久了吧?”

“没有。刚到。”应云碎笑了笑,虽然他提前十分钟就等在约定地点,习惯使然。

矮身进去,黑格西装紧收在腰线,像一捧能随手一握的黑色花束。李故闻到一股很清和冷淡的香,似有若无地绕了绕鼻尖。

他摸了下鼻子。

李故家是做医疗器械的,和应家过命交情,小时候还和应染定下了娃娃亲。哪知出去留了个学,才确定性取向为男。

回国后就成了二世祖圈的八卦谈资,被戏称黄金单身gay。

李故也没打算隐瞒这事,只是后被温琴老太太知道,似乎就有了把应染无缝改成应云碎与他联姻的想法。

他几年前见过这个应家失散多年的大少爷,印象很差。举手投足会让人觉得白瞎了一张脸。老太太含蓄地问他能不能带小碎去拍卖会,李故爷爷虽看不上也表示“必须给个面子”,那他自然就礼数周全地走个形式。

他教养很好,内心再怎么无感嫌弃也不会表现出来,但这会儿他却心思扭转,感觉可以更认真些。

“你变化很大……小碎。”汽车发动时李故如此打破沉默,说完又尴尬地望了眼侧视镜,发觉自己竟有些局促。

“是么。”应云碎比他自然从容,还笑着睨他一眼,“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了。”

除了迟燎,应云碎和人说话时就会望一下他眼睛,心觉这是交流的礼貌。可开车的李故余光感受到那抹眼神,只像被一种若即若离的温柔挑逗轻挠,还说啥好久不见,仿佛对方在主动的示好。

他也笑了笑,扶了下眼镜:“你吃早餐了吧。”

“嗯,吃了。”

“拍卖会那儿准备的马卡龙也挺有特色,你可以尝尝。”

“嗯好。”

随便说了几句,李故才终于找回自己游刃有余的状态。开始主导话语节奏,一问一答地问起应云碎家常。

昨天在微信里没兴趣了解的近况,现在都成为了他的关注点。

后来应云碎用拳头抵住嘴唇,轻轻打了个哈欠,李故才停下生活调研:“困了可以休息下,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

应云碎不是很想随便在人面前露出最不设防的模样,转头问:“拍卖会人会很多吗。”

“也还好,冬拍嘛,不会很多。”

应云碎点头,挺期待的。

上辈子他也溜达过一些小型拍卖行,但门槛都不是很高。即便后面成为了年入百万的策展人,也仍旧不可能涉足某些顶级拍卖场所。

那对资产、阶级、权力都有更明确直白的划分,普通人别说进去了,压根儿都会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次冬拍便是。应云碎的印象里拍卖公司普遍定的都是春拍和秋拍,并且会提前公告预展。哪儿知滨城还暗戳戳有个冬拍,仅针对一小部分上流圈层,光有钱也不一定就能拿到竞拍牌。

“但今天好像会有蒋家的人。”

“蒋家?”应云碎神色一动,“梵龙集团的那个蒋家么。”

“是,听说前两天蒋龙康要了竞拍牌,也不知道看上啥了。”李故感叹,“爷爷看不上蒋家,但现在他们在滨城的地位确实就是没人能比,竞拍牌想要都是人拍须溜马地送。”

滨城冬拍历史悠久,竞拍牌数量也有固定限额,起初能有参拍权限的,就是掌握滨城经济命脉几十年的豪门世家,是一个属于“oldmoney”们的社交游戏。

梵龙集团则是近二十年凭蒋龙康一手创立发展起来的,在这些老滨城人眼里俨然和暴发户没啥区别。

以前是他们看不上蒋氏,现在则变成难以高攀,拍卖行自然有机会就上赶着巴结。像李家应家这种专注医疗领域的中级资产,本就和蒋氏那种开拓大型商业版图的垄断权资阶层没啥交集,如今聊起更觉云泥之别。

李故:“说不定今天是蒋玉来,小碎,你听说过他吗。”

应云碎说略有耳闻。

“我还挺想见见传说中的太子爷,明明和我差不多大,我才结束学业,他都在子公司独当一面了。”李故略自嘲地笑笑。“听说他十几岁就陪蒋龙康应酬了,小小年纪处事就特别稳重,还很能喝。”

“很能喝?”

“嗯,传闻蒋龙康现在肝不好了嘛,都是让他儿子来喝酒的,他现在这地位,太子爷能给人赏面儿喝酒,人都高兴得很。蒋玉也很会来事儿。”

应云碎有些疑惑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