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万俟无生的手就伸进被窝里，她睁大眼，浑身一下子就僵住了，这混蛋不会是想晚饭前来一发吧？那样会死的，真的会死啊！

那只手摸索了两下，摸到她的手，捏了捏又退了出去，更让莫商商不解，他到底想干什么？

“莫家的事知道了？”万俟无生问道，莫商商眨了下眼，点头，刚刚金香才说，但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用管他们。”万俟无生说道。

莫商商哦了声，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但看万俟无生似乎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她就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是王爷您让人做的？”便宜都已经被占过了，莫商商还是选择了惜命。

万俟无生看着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那么看着她，看得她心底有点儿发毛，棉被底下的手缩了起来。

是不是就是一句话的事，有这么困难吗？

“挽挽你有时候真聪明。”万俟无生轻声说道，莫商商皱眉，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让人在狱中给那男人支了招，他想活命，莫说攀扯当年的旧相识，就算是莫夫人也敢咬下来两口血。”万俟无生解释道，语气淡淡的，却让莫商商由衷的生出股跟了人渣的后怕。

嗯，她眼前这个就是全文最大的人渣。

但万俟无生接下来的话就让莫商商着实是摸不着头脑，他说：“挽挽你想留下莫玫香，等她被卖出来后，我便让人将她送到东海去。”

莫商商愣愣的看着万俟无生，半天说不出来话，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想趁机对付莫家，以他的实力想要莫家灭亡早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还亲自来江左折腾这么多，不就是想叫莫明煊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现在这应该是第一步吧，莫明煊以为凭着莫玫香能和楚干行做翁婿，能提前和田玉国将来最得宠的武将打好关系，可现在他看重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就连这件事也被闹到满城皆知，让他颜面扫地。

先前有多羡慕嫉妒他的人，现在就有多幸灾落祸。

可他说是因为她。

莫商商觉得有点儿可笑，但也不能否认，这其中的确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她，因为她给他提供了个这么好的打击莫明煊的借口，让他可以在真正毁灭莫家前，先尝尝开胃菜。

“去东海啊，”莫商商抿唇笑了笑，“挺不错的。”东海是个好地方，她也总归是听到了个好消息。

“挽挽不喜欢？”万俟无生敏锐的发现她并不高兴，先前希望他放过莫玫香的是她，现在他真放过莫玫香了，她却不高兴。

莫商商急忙摇头否认：“没有，王爷您多虑了，我怎么会不高兴？”莫家那么多人里最无辜最可怜的可以说就是女主和莫玫香了，明明跟莫家没有任何关系，却被迫进了莫家，吃着莫家的饭，替莫家尝罪。

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再跟莫家牵扯不清，她怎么会不高兴？怎么会呢？可她确实有点儿不高兴呢。

莫玫香可以就这样走了，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不会再有人想害她，也不会再走上原文那条路，可她呢？她还在泥潭里，她挣扎的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她救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怎么想都觉得可悲。

万俟无生皱眉：“挽挽你还是相信我会杀了你。”

莫商商闻言一怔，心底蓦然涌起股好笑的冲动，脸上却笑不出来，只摇头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去邺都？”

她低头盯着被面上艳丽的牡丹花纹，似乎不愿意看见他。

万俟无生攥紧手，眨眼又松开，抬起那颗脑袋咬住上边苍白的唇，用力撕咬，莫商商被吓了一跳，慌忙推着他，但昨晚就推不动，更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