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第六十七章 北蛮之殇(1 / 3)
作品:《圣宗大师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北蛮草原万里山河,北蛮人的称呼其实是正阳帝国上下对其他人种的统称。只不过北方的叫北蛮,以前南方的就叫南蛮,后来被国朝所灭,现在已经成为附属的南海之地。
而北蛮因为土地贫瘠,冬日占据了全年的一半,更是多平原,多丘陵,少水脉。
喜爱种地的正阳百姓不喜欢这块不适合种植的土地,于是北蛮就幸运地一直保留了下来。
但北蛮人也不争气,骨子里总是蕴藏着躁动的因子,就喜欢不知死活地挑衅强大的正阳帝国。
但就在正阳149年,还真的被一个叫哈茶勒的大可汗成功了,那一年的正阳皇帝昏聩无能,被哈茶勒攻破帝都,兵临南京城下,三日破南京,活捉当时的罗阳大帝。
最后和正阳朝廷的勤王联军划江而治,正阳帝国的汉民纷纷逃入南海之地,许多祖地北方的大家族举家迁徙,这也是造成了后来世家大族汇聚南海之地的原因。
正阳465年的北蛮草原上由三大部族共同执掌,分别是尼鲁温诸部,旺古部以及克烈部。
草原东部的乞颜-孛儿只斤氏执掌尼鲁温诸部,乞颜-孛儿只斤氏是曾经一统北蛮和半壁中原的启运圣武皇帝孛儿只斤成吉的姓氏。也是北蛮历史上从中原获得最多土地的可汗。乞颜是这位皇帝曾用过的姓氏,于是留下了两条血脉。一直以来都是北蛮最大的部族之一,乞颜-孛儿只斤两族一直都休戚以共,不分彼此。共同掌握着尼鲁温诸部。
草原南部的旺古部是北蛮传承历史悠久的大部族,从百年前起,旺古一族开始和中原交流来往,来往走私密切,旺古一脉也开始接触中原文化,是北蛮唯一修习中原文化的部族。百年发展,成为了北蛮的异端,但其对于中原的威胁却远超其他部族。一直以来都是北蛮对中原用兵领兵大将的诞生地。
草原西部的克烈部崛起于二十四年前,天可汗胡烈吉蒙麾下大将克烈大可在胡烈吉蒙死后,收拢原天可汗旧部,成为了克烈部。克烈部成立之初差点被尼鲁温诸部和旺古部吞并,但没想到克烈大可的两个儿子勇猛无敌,竟是从十几岁就崭露头角,北蛮非常崇敬强者,于是在克烈大可两个儿子的控制下,克烈部以极快的速度稳固了下来,成为了一方强豪,如今更是北蛮人口第一的最强部族。
“哦伯各(爷爷)!哦伯各!阿爸让我来喊你吃饭了!”
一个骑着一匹红鬃烈马的半大少年奔驰过一处草场,大声呼喝。
草场中正有数百头牛羊低头吃草,有些牛羊一边嚼着青草,一边好奇地抬起头看看呼啸而过的少年。
“阿木尔!你别骑这么快,你阿爸的这匹宝驹是献给狐王子的宝物,可不敢伤了蹄子!”一个壮实的中年牧民从高高的草地里站起身,看着正绕着草场奔驰的少年,虽然话里带着提醒,但眼底却充满自豪,孙儿是部落里骑术最好的,未来一定能成为钢甲铁骑的成员!
钢甲铁骑是尼鲁温诸部最强大的骑兵,也是整个北蛮草原最强大的一群战士,只要有钢甲铁骑在,就没人敢越界来到尼鲁温诸部的草场。
回到帐篷的阿木尔急不可耐地拿起一根牛棒骨啃了起来,随后进来的阿尔斯楞见自己的孙儿这个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
“阿爸!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要出发了,不然就赶不上明天的那达慕了。”阿尔斯楞的儿子一瘸一拐地走进帐篷,手里还拿着一大盆肉食。
阿尔斯楞忍不住目光又落在了儿子的腿上,他的儿子曾经是强大的战士,是尼鲁温诸部带甲铁骑的一员。
可是在和克烈部的战争中跌下马,摔伤了腿。虽然还能骑马,但已经当不成铁骑了,这是他一生的憾事,也因此造成他对孙儿的期望大大增加。
“阿爸,我今年就不去那达慕了,你带着阿木尔去吧。”
“怎么,有什么事情比那达慕还要重要?”
那达慕大会是北蛮草原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尼鲁温诸部的汉子会带着自己最强悍的子嗣前往尼鲁温本部,参加摔跤,赛马,射箭等等比赛。
胜出者会获得狐王子的祝福,并且提前获得铁骑资格,只要等到成年就可以进入铁骑,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阿尔斯楞的儿子笑着看着阿木尔道:“和查干巴拉一起去旺古部,我们的皮子拿去旺古部总能换回很多东西,部族的存盐不多了。”
听到儿子要去和旺古部做生意,阿尔斯楞冷哼一声:“旺古部和汉人做生意迟早要出事情,克烈部和汉人的摩擦那么频繁,听说汉人已经陈兵边塞了,再这样下去可别又开战了。”
阿尔斯楞的儿子摆手道:“不会的,听查干巴拉说就是因为边境形势紧张,我们才要把皮子送去旺古部,让他们和汉人交好。这几年光景不好,冬天尤其漫长,能不开战还是不要开战的好。”
阿尔斯楞叹息一声,他这样的经历了无数战斗的老牧民,其实对于战斗的兴趣是非常浓厚的,但是他已经骑不动马,无法策马狂奔,扬刀杀敌了。而如果选择让自己的孙儿去做这种事情,他却又舍不得。自己的乖孙儿怎么能冒险,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儿。
吃过饭,阿尔斯楞带着阿木尔匆匆出发,草原上的天阴沉沉的,随时可能下起暴雨,到时候可就不好赶路了。他们出发之后不久,阿尔斯楞的儿子和另一个壮汉以及五六个牧民就赶着二十几匹背上驮着许多皮子的马也离开了。
阿尔斯楞和阿木尔很幸运,天虽然一直阴沉沉的,也起了一点风,但是没有下雨。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尔斯楞用随身携带的油布搭起来一个简易的帐篷,祖孙二人就背靠背地睡下去了。
半夜时分,阿尔斯楞突然翻身起来,被惊醒的阿木尔也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哦伯各,怎么了?”
阿尔斯楞脸色阴沉,他俯下身,用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倾听,然后猛地起身,扯着阿木尔的手就钻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