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曾经设想过许多次自己与老将军的会面，也为了这些设想，给了老将军不少次接近自己的机会。

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老将军不会来见她的准备，或者是打发一个女眷过来与她说说话，套她的话。

但是莫珍珍没想到，她觉得最不可能的可能，居然成真了。

莫珍珍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是欢喜老将军这条线没丢，而是在愣了一瞬后站直身体面对莫相，郑重其事的对莫相行了一礼，腰背弯成了一个恭敬的弧度。

“谢爹爹教我。”莫相抚须浅笑，他很高兴，高兴于莫珍珍的心胸。

之前莫相曾经和莫珍珍打过一个赌，在讨论到老将军会不会来接触莫珍珍，用怎样的方式来接触她时，莫相给出的回答是递上帖子，要么请莫珍珍去将军府，要么老将军亲自登门。

莫珍珍觉得这不可能，老将军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给她递帖子？

而且若是给她递了帖子，这事儿便算是过了明路了，必然会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老将军隐忍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相较于莫相，莫珍珍猜了许多种可能性，并且还主动的去配合了（虽然每次都是顺带的）。

但是现在，老将军的帖子真的送来了，这一瞬间莫珍珍醍醐灌顶，明白了‘掌权者’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一个真正的上位者，他可以忠，可以奸，可以狡猾，可以刚硬，可以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

但是他不能失了勇气，哪怕明知道前路可能是一条死路，这最后一程也要走的光明正大，展现出身为上位者的姿态。

老将军确实是走进了一条死路，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找莫珍珍这个最开始‘指点迷津’的人。

但是也正是因为老将军走投无路了，龟缩了一辈子的人直起了身板，展现出了他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