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特鲁街区102号，秘调司。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五米间隔黎明路灯照射下，手牵着手回到靠近大门的后勤与调查部。

啪。

调查一部办公室的瓦斯灯点亮。

莱西松开手，勉强挤出笑容，“欢迎回家，缇娜。”

白毛少女空洞的眼睛缓缓转动一圈，似乎是在熟悉办公室的景象。

过了好一会儿，她迈着怪异的步伐跳跃着走到卫恩的办公桌前，“缇娜，卫恩。”

相比之前，她的声音更显僵硬，仿佛在喉咙里卡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与声带摩擦产生的咔吱声。

莱西轻声道：“他没有事情，是你救了他。”

“缇娜，开心。”

“嗯，你们两个没事，我们都很开心。”

“缇娜，没事。”

缇娜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摇头，但脖颈的僵硬让她的身体都在摆动。

“嗯，你，你也不会有事的。”

莱西咬了下嘴唇，双眼里满是哀伤。

她的心里十分清楚丧钟敲响时，没人可以幸免。

但，为什么会是缇娜？

为什么那么瘦小的身躯，竟要承担着世界之重？

回想起，她带缇娜回来前，阿莱斯司长的话，

“莱西，”

阿莱斯的身形依然挺拔，但他的目光却变的浑浊，“缇娜那边一定要小心。她是希望，亦是灾难。”

“我的时间不多，以后就看你的了，希望你能多拖延一段时间吧。”

厄运与救赎，牺牲与新生……

真是可笑。

这时，缇娜脚尖轻点，轻盈的跳到窗边，小脸紧紧贴在玻璃上，直视着夜空的那轮红月。

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第一次倒映出其他色彩，“红月，在笑……”

莱西走过去将她抱了下来，谨慎的拉上窗帘遮挡住红月的光晕，“缇娜，不要管这些，只要你笑就好。”

“嗯，缇娜，笑。”

随着话落，白毛少女的嘴角上翘，咧到了耳垂边……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是，这样，吗？”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在昏黄的瓦斯灯映照下，让她这张笑脸愈发怪异。

莱西勉强笑了笑，“对，就是这样。”

“缇娜想卫恩，笑。”

“对他的话……不必这样，他应该更喜欢你不笑时的样子。”

缇娜似懂非懂的点头，“缇娜知道。”

莱西看着她笑容消失，心下暗叹：真的知道就好了，不然卫恩怕是容易产生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