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蒋瓛拉到门外,跺脚道,蒋都堂,他........他是顺毛驴,这么硬来不行!

詹徽和蓝玉相交二十载,对方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若是真要上刑,怕是蓝玉的性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自取其辱。这样的话,还谈什么供词?还谈什么认罪?

他再硬硬得过王法?蒋瓛冷声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忽然,屋里传来蓝玉淡淡的声音,说老子谋逆?都有什么罪名,拿来看看!

詹徽心里一喜,蒋都堂,慢慢来!

蒋瓛阴沉着脸,再次进屋,把弹劾蓝宇的奏折,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蓝玉斜眼瞟着,每看一行,嘴里就冒出一个遭字!

嗯!似乎没看够,蓝玉意犹未尽的点头,脸上反笑,就这么点?老子一辈子轰轰烈烈,临了就这么七条?凑九九条过好,九九归一,大吉大利!

蒋瓛按捺着心中的怒气,这些,你认不认?

你们都罗列出来了,爷认不认,有区别吗?蓝玉反问。

本官再说一次,别挑衅,我没那个耐心!蒋瓛开口。

詹徽也道,识时务为俊杰,凉国公,胡惟庸李善长等人,哪位不比你位高权重?你非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吗?

嗯,读书人说的有道理!蓝玉想了半晌,忽然一笑,爷饿了,弄些酒菜来,爷边吃边说!

来人!蒋瓛看看蓝玉,对外面道,准备酒菜,上好酒!

等会!蓝玉叫住他,谁吃你们那些黑心厨子做的菜?去,打发人去前门大街,鼎福楼。让他们柜上的大厨,亲自给爷做!酱口条半斤,斜刀切片。盐水手掰肝儿半斤,掰成筛子块那么大,老醋拌苦苣一盘,烫一壶烧刀子。香煎小黄鱼两条,多芡汁,肉沫豆腐一碗,给爷下饭。

蒋瓛额上青筋乱颤,本官还没在诏狱中,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现在见到了!蓝玉微微一笑。

随后,屋里人都带着怒气出去,蓝玉不屑的笑了下。再次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手指轻轻拍打大腿,嘴里哼唱。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慢慢的,外边的太阳升到了最高,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阵阵耀眼的光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锦衣卫提着食盒进来,后面跟着蒋瓛詹徽,还有若干记录文书刀笔吏。

菜一一摆好,酒壶也在热水里烫着。

蓝玉悠哉的先是用手抓了一块手掰肝儿,放嘴里嚼着,闭着眼睛的享受的点头。

不错,是这个味儿!肝这东西,不能用刀切,不然有铁锈味儿!说着,又摇头晃脑,不过,这猪肝儿,味儿还是差点!要说真的好吃,还是人家北面草原上的羊肝鲜嫩。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嗨,再要个爆炒腰花,火爆护心肉好了,吃不着羊,临死了怎么也要把猪身上的零碎,吃个遍呀!

猪,通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