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个子维卡也会逃跑?(1 / 4)

作品:《光荣之凤凰城的女儿们

格雷恩不在乎,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乎。

近卫军的三个骑士团长先争了起来。维拉克斯和波鲁斯虽然敬重年长的菲洛团长,菲洛和两位团长也是一起并肩战斗过几十年的老朋友。可是,他们却毫不相让。彬彬有礼的商量总是显得滑稽,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话语无法解决之后,近卫军团爆发了每年一度的丰收节群殴。

连格雷恩也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丰收节里最疯狂的,只怕还是这些近卫军的战士呢。当然也包括第一中队和他的朋友,丰收节群殴中最热衷最精力旺盛的,大个子维卡了。

这是玛尔斯王子担任蓝鹰近卫军团首领以来的第五个丰收节,也是尤葛纳担任首都治安官以来,每年最忙碌的一段日子。五年来,从来如此。

尤葛纳大人以前和所有的巴布克莱市民一样喜欢丰收节。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喜欢丰收节的了。

他可以指挥他的治安兵,日夜巡防在王城的大街小巷,即使一个小偷盗贼都没有发现,依旧乐此不疲。至少,当他大声呵斥那些忘乎所以,不守规矩,在街道上胡闯乱窜的家伙们时,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的。

当然了!丰收节的秩序要是没有了他的勤恳辛苦,早就被那些了昏了头的家伙们,搅和的不成个样子了!

但是自从年轻的王子执掌了王国的近卫军团,尤葛纳大人发现,令所有人疯狂快乐的丰收节,他的快乐早已经无处寻觅了。最后,他的丰收节,只剩下了疯狂。

他已经开始渐渐害怕起节日的到来了。在他眼里,如果真的有丰收节强盗,只怕也比那些近卫军的士兵们优雅善良的多了。

这些骄傲的近卫军士兵,他们争夺仪仗排头兵的战场,早就从军营蔓延到了这座城市里的每个角落。他们在大街上,酒馆里,鸡犬不宁嗷嗷叫唤的市场里,那怕是婚丧嫁娶迎来送往的大厅或队伍里,一言不合既大打出手。对于这些年轻的士兵来说,丰收节仪仗队的争夺,是和平的丰收节里最能展示自己力量的场合了。而且,不用担心受到军纪和王国法律的制裁。他们仅凭着赤手空拳就能赢得对手的畏服,何况还有更多看热闹的市民们的鼓掌欢迎呢。

三五成群的士兵们,身后总是跟着数不清的看热闹的人们。一旦遇到其他中队的对手,好言好语的打招呼是不可想象的,立刻就会爆发激烈的搏斗。人数较少的很快就会鼻青脸肿却没人落荒而逃。因为,会有更多的士兵得到消息,陆续加入到这场混战中。

这时,王城的菜市场也水涨船高,鸡蛋和烂菜叶就会变成最炙手可热的商品。菜贩们成筐成筐的出手后,一边喜笑颜开地数着手里的钱,一边加入到喝彩的看客中,全然不顾头顶纷飞的菜叶和鸡蛋罔顾旧主,落在自己的头上。

王城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比近卫军的士兵们还要忙碌紧张。比如,像蓝莓酒馆里的那些酒徒们。

在这个季节,王城所有酒馆里的人都会自发的组成一个个小团伙,为哪一支中队能手擎蓝鹰旗成为仪仗队押注开赌。以往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多次。可是眼下,酒徒们发现有了个大麻烦。

所有的人前所未有的都支持他们的朋友“大个子维卡”。然后,他们悲哀的发现,即使他们都赢了也毫无意义。因为这场赌注没有对手,也就没有了赢家和输家。

气恼烦躁之余,他们灵机一动,不由分说的选出几个他们认为是大个子维卡最痛恨的人,强迫他们做了巴布克莱的猎人之王的对头。

这些倒霉的家伙们都垂头丧气。小马夫班迪克甚至大声声明,他才是这座城市里最爱大个子维卡的人了!可大家才不去理他呢。

这下终于好了,赌注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要说最倒霉的,只怕还不是像小马夫这样被逼着往明知道会输的赌注里投钱的家伙。尤葛纳大人和他的治安兵的日子也不好过。

往日冷冷清清的治安官衙署,也早就被各种混乱的场面所殃及的无辜者占领了。

两个姑娘漂亮的花裙子被臭鸡蛋强行涂抹上了金黄的色彩,外加闻之作呕的臭气,姑娘们气得嘤嘤啼哭,抓着治安官的手要他作赔。

几个平时见了尤葛纳大人都和蔼客气的小店主,他们的门板都被士兵们跌倒时不小心碰撞散在地上,比遭遇了冰雹的谷穗还凌乱不堪。

有个贵妇人的马车被目无法纪满街乱滚的士兵阻拦在街道上不得通行。据说,那位高贵美丽的夫人受到惊吓时的惨叫声,甚至盖过了近卫军搏斗时的呐喊。而且,这位妇人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反正,她的仆人是这样说的。所以,这位仆人不看到治安兵去解救他的女主人,是不会松开一直抓着尤葛纳大人袖口的手的。

还有那个冠冕堂皇的书记官威风漂亮的长袍被撕开了几个口子,还拿腔作势地想和近卫军理论几句,却很快就被围观的看客们赶走而无处申冤,只能来找治安官大人,一本正经翻着法律条文让他为民做主。

至于谁家的窗户里飞进来几个名闻遐迩的丰收节臭鸡蛋,还偏偏落入了期盼着丰收节也能疯一下的孩子们的饭碗里,他们哇哇的啼哭声甚至比他们刚出生时还要响亮呢。

更有甚者,有些恶徒趁火打劫,搬来些腐臭熏天的烂菜帮子,堆得比署衙里惩治犯罪的门槛还要高了,并口口声声要治安官买下这些在近卫军斗殴中踩踏的损失。

至于丰收节群殴会打烂多少坛坛罐罐,更是数不胜数。诸如此类的恶劣事件,层出不穷,令尤葛纳大人张口结舌,头痛不已。

放在往昔,这些人来向法律的执行者求助,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嫉恶如仇的首都治安官早就义愤填膺地直奔那些恶徒而去,不把他们统统抓进他的牢笼誓不罢休!

可现在,他任由这些娘们儿汉子团团围住,撕扯着他的袖口领子,哭哭啼啼地指责怒骂,却只能呲着牙咧着嘴,满面通红的呆呆发愣。

治安官大人即使心中惩凶除恶的雄心仍在,可看到他手下的那些治安兵,却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被汹汹而来的受害者们吓得四散躲藏。治安官大人心里苦涩地叹着气,却毫无办法。

几个被惊吓到的姑娘哭的楚楚可怜,说要治安官赔偿她们的花裙子也就罢了。几个老妪也手托不知何年何月包裹过未满月婴孩儿的尿布在那里嚎叫,竟然也要焦头烂额的法律执行者代为赔偿。

治安官大人的脸变得比闹市里气鼓鼓要一决雌雄的公鸡头上的冠子还要红。他实在无法忍受庄严的官衙被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堂堂首都治安官被他所管辖的这些刁民挟制,更让他受不了。

“够了!”他气急败坏地大吼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