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静悄悄，门外的大片保镖鸦雀无声，屋里只有池浩妈妈强压着的哭泣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

章夏扔下手中带血的高尔夫球杆，脸上所有的表情收敛起来，甚至有些肃杀感。

池浩：“……”

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不太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话，然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以后，脸一下子白了。

他怎么……把所有实话都说出去了？

然而等他再想在章夏那里找补，章夏已经不想再看他了。

章夏看着缩在父亲身边努力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亲妈，沉默低头从香烟盒里叼出香烟轻轻抽了一口，直到她周围弥漫着一股带着薄荷味的烟草香，她才从这个不悦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因为有那几十个保镖堵着门口，即使章夏沉默着抽了好一会儿的烟，被打破了头的池浩和池家父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抱着儿子低低地哭。

章夏把烟头扔在地上，轻轻吐出一大片灰色烟雾，穿着恨天高的脚轻轻踩在上面，烟雾在她脚下缓缓晕开。

她对着老妈缓缓开口：“刚刚池浩说的那些，你都知道？”

她章夏妈妈肩膀抖了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但是她这跟默认有什么区别？

章夏淡漠看了她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无声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你这么好的家世，这么优渥的条件，大半辈子过去了，就围着这么一个男人转。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呢？”

她亲妈的肩膀抖了抖，缓缓抬起头，脸上是和章清清如出一辙的泫然欲泣：“夏夏，你别这么说。妈妈是真心喜欢你爸爸的，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妈妈很喜欢……”

“喜欢？”章夏嗤笑出声，“那你知道吗？我和你爸妈就是你身上唯一的利爪武器，等你老公彻底除掉我和你爸妈，你以为什么优势都没有了的你，能用什么干过外面那些年轻漂亮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夏夏，你别这么说，你爸爸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找女人的！爸爸和妈妈是真的很相爱，不然妈妈当年也不可能这么坚决地和你外公外婆断绝关系，你说是不是？”

“……”

章夏看着虽然细心保养，但是还是已经露出些许老态的妈妈，忍不住苦笑，这份苦里又有不少嘲弄。

“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搞有情饮水饱的那套呢？”

“相信有男人不偷腥，就跟相信有狗不吃屎一样可笑！”

看着亲妈油盐不进，她也不想再说。伸了伸手，立刻有人把一份文件递给过来。

她拆开看了一眼，把文件袋里的文件扔在亲妈面前，“看吧，这就是你二十多年来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