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来的两日，林萧凭借着准帝级的眼界，一点点纠正姬扶摇在修行中不合理的地方。

不管是虚空经，还是寰宇经。

只要并非最佳形态，都要进行修改，适应，优化至最佳阶段。

这对追求进步的少女来说，完全无法拒绝。

再怎么有打算，也将身体交给师尊，任由他一点点进行调整。

中午。

趁着吃饭的时机，林萧聊起最近的提升。

“寰宇经的修行速度越来越快，从今日起，最快只需要五日，就能完美抵达终点了。”

“都是师尊的手法好。”

姬扶摇赞叹道，“若不是有所协调，扶摇还察觉不到，只是些许动作，运行速度就能有这么大的提升。”

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少女在语言方面的修行还是有点小问题。

若是让安流萤听见，定要瞪大双眼，眸子充斥着三分震惊，四分幽怨，以及二分的悲伤和一分的怒气，最终接受命运的伤痛，可怜兮兮地问自己要不要喊师娘了吧？

怎么又想到她了？

林萧摇了摇头。

将莫名其妙的思绪赶出脑海，与姬扶摇的交谈也迎来尾声。

林萧顺势将自己准备出行一趟的事，告知给少女。

姬扶摇听完，点着小脑袋，似有所感：“也是，师尊很忙呢。”

林萧脸色一木，下意识掩住嘴巴。

这要他怎么说？

忙着跟你两个师姐亲近？

咳……

这么私密的事，一旦被知道了，整个人的形象都会瞬间崩塌的吧？

连师尊都会做不成的吧？

此去南疆，必须要好好告诫安流萤！

还有顾怜儿。

提前下手，免得她那个聪明的小脑袋瓜，又想出什么歪理邪招。

吃完午饭，姬扶摇继续修行。

为了不延缓自身修行的提升速度，她偶尔也会修行虚空经，保证自己的状态不受寰宇经干扰。

同为帝经，侧重点不同。

长时间修习一种，容易失去对另一种秘术的掌控力。

将全部身心都放在修行上的姬扶摇，自然不会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林萧看在眼里。

许久，

站起身来，缓步走向自己房间。

少女已经继续自己的征程。

他这个做师尊的，也不能落下才是。

前些日子，他只身争锋，剿灭圣人王与准帝，牵引天地大势。

位居其中，似乎能感受到天地的情绪。

“对古星来说，圣人就已经是珍贵的存在了吗？”

“不，不对。”

“受天地钟爱，本质上是身与心的升华。”

“非要说的话，大帝镇压一世，获封的天心印记，也是受天地钟爱的一种体现。”

林萧蹙起眉头。

准帝的境界，赋予他更多的智识，但要因此就想跨过成圣门槛，却是绝不可能的事。

一来是因为他对准帝经的掌握度也不高，二来也是对“天”的理解不够。

“天”是什么，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是天道，是天地运行的规则，不掺杂任何感性，宛如一台机器，运行着早已锁定的代码。

也有人认为是高天，是俯瞰的视角，是理解一切自己所不能理解，体悟一切自己所不能体悟之物的境界。

还有人认为天就是天，是要仰望的东西，是触不可及，是不可违逆，是满心敬畏。

但不管是哪一个。

只有配套猜想，而无具体体会，都无法彻底掌握其中奥妙！

也许，

是自己找错了方向。

林萧轻舒一口气，酝酿几分钟，从头开始。

拓宽了视野范围，东西也自然多了起来。

在人世间行走的体会。

在少女身上体会到的极致情绪。

以及……

站在独峰山上，俯瞰大周王朝发展的自己。

林萧默默体会着这种感觉，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又似是而非。

他没有睁开双眼，中止这场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