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挣扎一番后，还是实话实说：“差不多，都听到了……”

霍司爵处理着手下的文件，翻页阅览：“你怎么想？”

陆城很想告诉霍司爵顾明溪很有可能在骗人，但他实在有点不敢开口。

霍总可是连少夫人都赶回去了……

现在霍总只记得顾小姐这个救命恩人的女儿，万一他触了眉头，饭碗不保……

陆城思来想去，干脆把问题抛回给霍司爵。

“霍总不是说没忘吗？”

陆城干笑两声，“霍总怎么想？您真打算跟少夫人离婚？”

霍司爵不冷不热地瞥一眼陆城。

片刻后，霍司爵冷道：“顾明溪在骗我。”

陆城睁大了眼睛。

“霍总您看出来了？”

“我还没瞎。”霍司爵面带嘲弄。

虽然顾明溪的话看似天衣无缝，但霍司爵太了解顾明溪了——

从小到大，她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会流上两滴似是而非的眼泪，来增强自己谎言的可信性。

而顾明溪的演技实在太好——

她是个天生的演员。

如果不是霍司爵还算是了解她，有这次失忆的加成，他恐怕真的会相信顾明溪的鬼话。

陆城看着霍司爵淡漠的面孔，心中实在是感叹。

但他又不解：“那您为什么不跟少夫人直说？”

“我有什么义务跟她解释？”霍司爵面无表情。

陆城哑口无言。

“如果我和她曾经真的很相爱，那我现在不会任何感觉都没有。”霍司爵说得轻描淡写，“准备一下离婚协议书。”

陆城微笑。

怎么就忽然说到离婚的事儿了？

他尝试着挣扎：“不是霍总，您和少夫人毕竟是老太太当时做主…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霍司爵冷冽的眼神瞟过去，“你到底是谁的人？”

陆城不敢吭声了。

片刻后，他试着做最后的挣扎：“可，可过几天就是江、苏两家的联姻了。虽然江家那边还没给请帖，但已经口头邀请过您和少夫人，至少得先给人家面子，去过婚礼再说吧？”

闻言，霍司爵面色微顿。

想起自己的主治医师是江谨行，霍司爵迟疑片刻。

“也好。”他眼眸微垂，像是漫不经心，“那就再过几天。”

陆城松了口气。

从办公室出来，陆城二话不说，赶紧联系了南枝。

电话接通，陆城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不想惹南枝伤心，只能旁敲侧击。

“少夫人，您在老宅吗？”

另一头，正在去景园路上的南枝顿了顿，“没有，我回了景园，怎么了？”

陆城咽了口口水：“少夫人，少爷现在也好了，不然，还是把失忆的事跟老太太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