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微闭了闭眼，跑了的意思是……他还活着吗？

她不答话，周霖转身就要走。

“周霖。”程知微几乎是叫出了声，本就干涩的喉咙被扯得撕裂一样的疼，“看在我帮你这次的份儿上，放了我姐。”

周霖眉梢眼角都是极致的冷漠，哂笑如巴掌，抽在程知微脸上，“你帮我？我需要你帮忙？”

程知微仰头，浑身都疼，疼得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可她还是得忍着，得求周霖。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抓到了孟千城，你姐姐只是被教唆犯罪，我不追究，她很快就能出来，但现在孟千城失踪了，你姐姐就得顶罪。”

“不是这样的。”程知微低声叫起来，手背因为用力，扎针的地方很快肿了起来。

可那点疼和浑身的疼心里的苦比起来，不值一提。

“周霖，你不能这样。”程知微坐了起来，输液管里的药液被红色的血顶了上去。

她柔顺的黑发乱糟糟的，如冬天的杂草，脸色呈着青白，完全是破败枯萎的状态。

周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鸷，他瞥了一眼她的肿起的手背和回进了输液管的血，冷笑道：“所有的安排我都做好了，只等人一到就能把孟千城抓了，要你大义凛然抱着他跳海？你知不知道……”

余下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如果他没有及时找到她，她会死的。

程知微说不出半句话来，事实上，她想辩驳的，她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安排呢，她看到的是林玉要过来，是林玉可能会被孟千城带走。

可她此时只觉得一点也不想开口了，那种累和疲惫，能让她完全崩溃掉。

周霖出去了，不多时，护士进来给程知微重新打针。

程知微躺在病床前，眼前一阵一阵的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