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到的钱,除了最低生活费,都要被系统自动扣除去还债。”程子豪很清楚这些，“我现在去哪？我都没资格住酒店。”

“只有政府的福利保障楼了。”程子豪默默道。

福利保障楼,是为破产者、无法养活自己的人提供的最低保障，生活环境很差,吃得也很一般。

毕竟进化法普及，每个人身体都很好,只要愿意吃苦，去工厂干活都能一个顶得上好几个普通机器人。毕竟普通机器人智能赶不上进化人类。但程子豪,显然不愿意去工厂干苦活。

“福利保障楼，那是人待的地方？”

程子豪也不愿意去，他走到街头，坐在长椅上，抬头傻傻看着远处大楼屏幕。

屏幕上正显现着武道馆总积分排名。

“如今柳海和许景明，总积分相差无几，到底谁会是最终的积分第一，三天后就将揭晓。”大屏幕上主持人显现，颇为激情说道，“不管谁拿到第一，第一第二都是我们夏国人，这是我们夏国的骄傲。”

程子豪呆呆看着，没有一丝表情。

远处一辆轿车内。

程立韦透过窗户遥遥看着远处呆呆坐在那的儿子。

“爸。”程子佟低声道，“我们不管他了？”

“怎么管？”程立韦看着，“我让他别再借钱做生意，你也亲自登门愿意投资他的公司，让他不要去对赌！可他都不听，还是签了太多无限连带责任合同，还有些对赌合同，他的心太大了！栽的跟头也太大，就是再给他几十个亿也翻不了身，怎么救他？”

程子佟轻轻点头：“我找他，他认为我是贪他好处，给他估值太低，把我赶出来了。”

“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程立韦摇头，“虚拟世界大势来时，他的直播公司估值飙升，那是他的本事吗？不是，他只是风口上的猪！被风吹起来了，稍微竞争一激烈，他就不行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程立韦轻声道。

“老二，没法翻身了？”程子佟道，“爸，我知道你办法多。”

父亲还是手腕很厉害的，将虎鲨集团经营到那般强盛地步，只是后来虚拟世界到来，大势面前，才狠狠栽了跟头。

即便如此，父亲也将部分资产隔离在外，只是父亲个人逃不掉责任，也处于破产状态。但程子佟赡养父亲，父亲一样可以享受好生活。

“他债务太大。”程立韦说道，“唯一的翻身机会，就是如今整个蓝星联盟全力推广的‘武道’。如果他能像一些武道天才一样，也能成为全球顶尖高手，自然能出头！但……你弟弟，是那个料吗？”

程子佟沉默。

“走吧。”程立韦关上了窗户。

“是。”

汽车开动，悄然离去。

程子豪根本不知道父亲大哥在远处观察过自己，他依旧沉浸在痛苦绝望中。

……

时间终于来到了12月31号，也是2081年的年底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