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臊难当(1 / 2)
作品:《落帷又逢春》宝华寺的这场诵经持续了整整三天,所有寺中的僧人三班轮倒,而持续没有动过的唯有方丈云海大师,祁王殿下和阿菓。
冯泉也是一点没闲着,这件事被祁王殿下下了死令,封锁消息。是以冯泉与孙太医打了商量,说是祁王殿下从西北回来水土不服,要修养半月不上朝。
也总有些尽心叵测的人想来打探消息,都被冯泉打发了回去,至于枫林苑的那些丫鬟,冯泉还特意好生安抚了一番。
经过这件事儿,他可算是看透了,祁王殿下对王妃那可真是顶顶上心,其实他早应该想到的,王妃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儿,祁王殿下一没禁足,二没阻止,就是骂了几句。
要换成别人,只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禅房内,齐璨面容枯槁,双唇泛起了干皮,哪里还有半分京城第一美男的风姿。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坚持着诵念佛经。
阿菓躺在软榻上,虽然面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有清凉的水略过嘴唇,可那么点水怎么能让阿菓尽兴,她觉得自己就是西北那干裂的大地一般,极需要水分,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心中所求!
不知过了多久,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刺的阿菓有些睁不开眼睛,想用手去遮挡,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身体泛累的很,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般,又酸又麻又痛,难受的很。
尽管阿菓难受的想流泪,却还是环顾着四周,熟悉的屋子,是枫林苑没错了。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从阚林堂回来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却不曾想距离阚林堂那日,已经足足过了四五天了。
阿菓想开口喊顺心,顺意,可喉咙沙哑疼痛的厉害。
忽然外间的人听到了动静,大步向里间走来,可不就是齐璨?
“怎么了?是不是要水?”
阿菓一愣,却是没想到祁王殿下会在此处,而且一下子变了许多。原本清俊的容颜多了几分憔悴,消瘦了许多。
还有那眼里的疲惫不堪,倒叫阿菓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齐璨小心翼翼的将阿菓抱起靠在床头,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还不忘嘱咐:“慢一点,不要喝太多!不然肠胃克化不了!”
阿菓也听不见,犹如沙漠中独自的旅人遇见一片水源,狠狠的喝了两大口,才感觉嗓子好受了一点。
却见齐璨掏出一方丝帕,轻柔地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还需要什么?都告诉我!”
阿菓喝完水,又听见齐璨说的这些话,一时不知这位祁王殿下再发什么疯,明明昨个儿还那么骂她,如今却来嘘寒问暖。
可惜阿菓并不领情,哑着嗓子就冲着门外叫道:“顺心……顺意….顺心?顺意?”
齐璨将水放回桌子上,淡淡道:“她们都有别的事情去做,如今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阿菓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只觉得这人疯了,什么叫只能依靠他?而且她自己的丫鬟,不伺候主子,反而叫她们去做别的事情。
一时气结,阿菓又有些头晕眼花,呼吸猛然间变得急促。
齐璨忙将她放平,口中不断说着:“深呼吸!深呼吸!”
缓了好一会儿阿菓才平顺了气息,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要睡了!殿下…自便!”说着便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齐璨坐在床边默默看了阿菓好一阵儿,才又转身离去。
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阿菓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引得齐璨的态度忽然转变。
但如今的局势对她来说很是不利,身边的几个丫鬟被调离,连陆嬷嬷也不在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要听齐璨给她透露。
这种感觉实在是憋屈,阿菓忍不了,却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的厉害,而且稍稍一动脑子,就头晕眼花的很。
屋内一片静悄悄,阿菓听见不远处有一阵佛经诵读的声音,很轻很静,不仔细听绝对察觉不到。
但阿菓却觉得这声音能带给她心灵上的祥和平静,听着听着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齐璨其实一直没出去过,只不过故意作了作样子,他调整呼吸,倚在门前看着阿菓又睡过去,才轻手轻脚的走回书桌前。
阿菓原本的书桌如今已经堆满了公务折子,从在寺中回来,齐璨就将阚林堂的东西全部搬来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