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1 / 2)
作品:《落帷又逢春》油灯映剪影,小塌独坐钟,阿菓翻着佛经,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撇了一眼书桌前的齐璨,心里头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事儿,阿菓从没想到装孙子还能到自己这么地步,连看什么书,吃多少饭,什么时候洗澡都要看人的眼色。
正想着,外门传来几声敲门声,齐璨说了一声进,便有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各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进了净房。
阿菓还在愣神的功夫,齐璨便淡淡道:“去洗漱吧!”
这可真是奇了,这两日齐璨从不让任何人进这屋子,就连饭菜也是底下的人送到门口,由齐璨亲自去拿。
今日这是怎么了?不仅让两个丫鬟提着水进来,甚至那意思还让她们伺候自己沐浴!阿菓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祈王殿下到底再卖什么关子。
只能顺从的进了净室,那两个丫鬟也极有眼色,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手脚却麻利的服侍着阿菓。
阿菓瞧着她们低眉顺目的,进了浴桶就想着套套话,便先行开了口:“旁边的沉香木架子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我最喜欢的浴药包,去给我拿过来!”
那两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莲青色花纹衣裳的丫鬟,轻声轻语道:“王妃,您还在病中,贸然用那些东西只怕是不利于养病,不若奴婢去帮您采摘些鲜花瓣?”
阿菓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她算是知道了,这两个丫鬟根本就是齐璨的人,说话也学着她们的主子那般滴水不漏,明晃晃的拒绝,却又打着为你好的旗号。
阿菓觉得这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她讨厌齐璨,还有他身边的一切走狗。垂下眼眸后再抬眼,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好,你去吧!”
待人走了以后,另一个穿着粉红交领齐腰裙的丫鬟拿着崭新的纯白棉巾服侍着阿菓沐浴。
阿菓闭着眼睛悠悠道:“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个又叫什么?”
那丫鬟轻声细语道:“奴婢名夏蝉。替王妃摘花的名叫冬青。”
阿菓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从方才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夏蝉性子软糯,不爱说话,而那个冬青却是个胆大的,竟然当众博了自己。如今支走了冬青,正好对夏蝉下手!
“夏蝉,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为何我以前在府中从来没见过你?”阿菓问道。
“奴是五年前进的府,又在三年前被调到了庄子上。”夏蝉小声说着,双手按压着阿菓的双肩。
力度不轻不重,能很好的缓解疲劳,而且这双手柔滑细腻,哪里像一个丫鬟的手?更何况是比在府中更艰苦的庄子上。
阿菓立即就明白了,这丫鬟看着不声不响,却比冬青那口急眼快的更不好对付,满口的谎言。
也不知祈王殿下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人,当真是让阿菓恼怒极了。
但再恼怒,该问的还是要问,总能从里面找出些蛛丝马迹来:“这几日怎么没见过冯泉公公?”
夏蝉的手一僵,随即说道:“奴婢不知,兴许冯公公有旁的事儿要忙。”
阿菓似是而非的点点头:“那我的那些丫鬟们呢?她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夏蝉没想到这位祈王妃如此直接了当,按理说她们都是王爷的人,平常人可不敢轻易试探,于是一梗:“这个……奴婢刚来王府,并不知情。”
阿菓也确定顺心他们是否被关了起来,但夏蝉的这句话就等同于默认,齐璨真的把她们关起来了!
话以至此,阿菓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心里对齐璨更多了几分厌恶。但即便在厌恶,她也要好好谋划一下了。
半刻钟后,冬青提着一篮子花瓣回来,阿菓却懒懒的对夏蝉说道:“泡的太久了,有些头晕。扶我起来吧!”
夏蝉看了一眼冬青,随即用棉巾擦拭干净,又在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衣服。
冬青顿时语气就急了起来:“王妃这是何意?奴婢辛苦采了花瓣,王妃却看也没看一眼!”
阿菓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夏蝉将衣裳替她全部穿好,一步步缓缓走到冬青面前,铆足了全力,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皙的脸上立即浮上红色的巴掌印儿,冬青顾不得疼痛,狠狠的瞪着阿菓,怒道:“你敢打我,你……”
此话一出,夏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怕这次要受些皮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