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月1号的早晨...

千禧年的一切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比如，新世纪的第一抹阳光？

当然了，哈市下了一夜的雪，早晨是看不见太阳的。

齐磊他们昨晚在冰雪大世界玩到两点多，没回公司而是去马迭尔宾馆又住了一夜。

早起让赵维去餐厅定了一大家子的早点，然后和小马哥、王振东西他们一起去公司。

大人们查他们的，齐磊这边却是一刻也不能停，小马哥他们还另有任务，耽误不得。

到了公司，齐磊他们带着早餐去见爹妈，让小马哥他们先去传奇运营部，他们马上就过去。

结果上楼就被扣下了！

五对爹妈直接把五小只堵在了齐国栋的办公室！

以唐成刚为代表，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说吧，到底咋回事！！”

把齐磊弄的一怔，还在装傻：“没咋回事啊？你们说啥呢？”

“哼！”吴连山冷笑一声，“直接把账本甩在齐磊脸上！”

“十月份有一笔五百万的不明款项，哪来的？又去哪了？”

“你合同预收的定金412万，我查过了，一分钱都没有！”

“再加上，这半个月，国栋签字的广告支出就有100多万，打到京城的一家广告公司。你们今年除了电视广告，都没花上100万广告费！！”

“我查了，京城那是一家做城区广告牌的公司。你们一个东北的网吧公司，需要做广告牌吗？”

“还有！！你们给广州的公交公司打什么钱？和上海的出租车公司有什么合作往来？”

“这半个月，你们砸出去一千多万？？花哪了！？”

齐磊，“......”

其它几小只：“......”

不愧是老会计师了哈，一查一个准儿的呗？

几个人支支吾吾，还有点心存侥幸呢！

不管吴连山怎么问，几个人就是不说。

结果正僵持着，唐成刚突然来了一句.....

语气中尽是鄙夷：“一千万砸出去就换来%的支持率？你们也是够废物的了。”

然后....

然后唐小奕一听本能的就急了！

嚷嚷道：“老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不错了，那三家都有根...基....我说啥了？”

好吧，越说越没气儿，带着拐弯也绕不回来了。

说漏嘴了！

唐小奕一吐舌头，这个脑子啊。。

吴宁无语的翻着白眼捂着额头....

“唐奕啊唐奕，你是真行！”

唐小奕脸一苦，“和他顶习惯了....没忍住！”

吴宁：“闭嘴吧你！”

那连几个当爹当妈的都气乐了，“来...继续！！继续编！”

唐成刚也是一副胜利的笑意，对唐小奕道，“别急，喝口水顺顺？完了再好好想想怎么圆回来。”

那还编什么了？

到了这一步，就有啥说啥吧！

几小只没一会儿，就竹筒倒豆子一点没保留！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本以为不挨顿骂也得听大人们磨叽一会儿。

却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连最开始的严厉都没了....

本来嘛，刚刚只是想问出实情。

唐成刚让他们坐下，然后，缓和着语气...

“那既然这么严峻，说说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啊？”

齐磊，“.....”

唐爸这个反应让他有点不适应，索性也不扭捏，“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扛过上线之前这一个月，要把支持率拉上去。”

唐成刚，“要拉到一个什么程度？反超？”

齐磊摇头，“那不现实....另外三款游戏的玩家基础太深了。”

想拿到近30%的市场支持率几乎不可能。

直言道，“这么说吧，目前的%是可以接受，如果再高一点，最好的情况是达到15%。”

“达到15%，我就有信心做到5万的付费玩家。然后进入一个良性循环，慢慢的反超三家。”

“可是....如果低于5%，那就危险了，基本等于上线就凉！不要说付费用户，这么少的基数，首批服务器都不一定装满，基本就崩盘了。”

过低的支持率不仅仅代表初始的玩家基数小。这不是在做减法，而是在做除法。

低于5%的支持率，等于是彻底没有受众，也形不成规模。

即便三石公司有再多的杀手锏也白废！！没有用武之地了！

几个爹听罢，点了点头，“所以这半个月，你们在死扛？”

吴宁接过话头，“对！”

吴连山，“可是....花这么多钱，即便扛到了15%，你们的盈利也不会高吧？能回本吗？值得吗？”

齐磊则直言，“回本是别想回本了，但也必需扛住，这不光是我一家的问题，东街17号几家公司的信心，全压在这儿了。”

吴连山：“.....”

沉吟片刻，“那你想没想过...即便你扛过去了，达到15%了，那上线之后怎么办？我可看网上的消息了，那三家都是半年免费运营啊，也就是说，你有5万付费用户也得等半年之后。”

齐磊呲牙一笑，“上线之后？上线之后我还真不太担心。”

齐磊说的很轻松，让人感觉他像是没当回事儿一样，更像是吹牛。

杨明军一听就急了！这算什么话！

你们能靠点谱吗？皱眉发问：“就没个具体的应对？”

齐磊，“应对肯定有啊，而且上线之后真的就能缓和很多，不用太操心。”

“呼.....”

几个爹妈算是听出来了，哪来的自信？

人家半年免费运营啊？你们赔得起半年吗？

杨明军想要说话，你们这么随意是不行的。

却是唐成刚突然给了他一个眼色！！让杨明军生生的憋了回去。

而唐成刚低头想了想，才对齐磊道，“想过...万一吗？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唐成刚眯眼，“一但失败，你的资金链就断了，整个公司都要陷入困境。”

“想好承受这个结果了吗？

齐磊点头，“想过。”

“怎么想的？”

齐磊，“卖专利！”

却是唐成刚想都没想的接话，“卖网站吧....”

齐磊眼珠都直了！“？？？？”

却是唐成刚站起身来，“专利是硬通货，现在卖可惜。你要是挺不住了，先考虑的应该是卖网站！我看....就先卖榕树下吧！”

齐磊瞪着眼珠子，“榕树下不能卖！”

结果，吴连山阴森森一笑，“这事儿还真由不得你。”

“别忘了...我们是监护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三石公司，我们说了算！”

“.....”

“.....”

“.....”

“.....”

“.....”

几小只有点懵，怎么扯到卖网站上去了？再说了，是这么回事吗？

而唐成刚根本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已经进入下一个话题，“要帮忙吗？”

齐磊赌气，“不用！！”

唐成刚皱眉想了想，“那接下来这一个月，你还得砸多少钱？”

齐磊要哭，“咱能先把卖网站的事儿说清楚了吗？真不能卖网站！”

唐成刚，“行啊，你挺过这一关不就不用卖了？！”

“.....”

他突然发现，唐爸好像很热忠于卖掉他的网站！！

“好吧...”齐磊败下阵来，解释之前的问题，“这个月.....大概还得一千万吧。”

尽管唐成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心头一跳！

还得一千万？

你们几个是真败家啊！！

不过想了想....算了！

啥也没说。

又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这回五小只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用！我们自己能搞定！！”

五小只怒了！瞧不起我们呢！？

“那行吧。”唐成刚没坚持，“那我们就不管你们了，只留你吴爸在这给你们理一理账。”

“啊？”五小只急了，不管你还留人？

却是吴连山瞪眼道，“放心！我还懒得管你们的事呢！只管账，不管事！”

五小只一听，好像没啥转圜的余地，也就不挣扎了！

这时唐奕和吴宁都瞪着齐磊，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就说不能让他们知道吧？

这回好，真套上紧箍咒了。

....

等到五小只去传奇运营部那边和小马哥他们汇合了。

齐国栋办公室里，杨明军和徐文良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刚刚唐成刚和吴连山的表现过于强势了。

会打消孩子们的积极性的。

杨明军：“咱们真不管？我咋感觉他们不靠谱呢？”

得到的却是唐成刚肯定的答复，“不管！”

杨明军有点急，“那万一....”

唐成刚打断，“万一不成，更好！”

这回连徐文良都愣了，“为什么？”

唐成刚解释道，“我也不想让他们赔钱，也想搭把手。可是.....”

沉吟了一下。

“他们这个买卖做的大是大！可是风险系数也大！”

“累赘太多！”

“我都不敢想，这么多包袱背下去，越背越沉将来得是什么样！！”

“所以传奇这个事干不成更好！！起码东街17号就得停。”

“他们把资金都压进去了，到时候想卖专利度过难关我是肯定不签字的。”

“他只能卖网站！把榕树下卖了正好再减一减负。”

“到时，只有系统实验室和导航网，这两个包袱，网吧管理就养得起，也存得下钱。”

“公司就更健康了。”

“.....”

“......”

徐文良和杨明军错愕当场，原来唐成刚最真实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卖网站？

不过想想也对，现在确实累赘太多。就这几个小孩牙子，哪照顾得过来？

卖一个资金充足了，累赘也少了。

而且...你直说让他们卖网站减负，他们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就这么办吧！”杨明军点了头。他也觉得太玄乎了。

随之苦笑，“就是代价有点大了...两千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然而唐成刚却一点不心疼，“两千万买一个教训，值了！”

说完，又嘱咐吴连山，“年前你就哪也别去了，就在这呆着吧。”

“家里你不用你管，你就干好一件事。”

却见吴连山一笑，“放心吧...有我在！那两笔设备预购款他们就动不了。”

两人的对话又让徐文良和杨明军心头一跳！！

原来让吴连山留在这儿，还真不是看着他们？而是盯紧那两笔预购款。

不得不说，唐成刚是真有魄力啊....

钱花买个教训挺好的，随便几个小的怎么折腾！

不就是两千万吗？他们自己挣的，就能自己败掉。

但是....唐成刚还是怕啊...

怕这几个孩子输急眼了！把那两笔预购款也砸进去就麻烦了。

这就不是补窟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是犯法的！！

然而就在所有爹妈都不看好几个小崽子的时候，章南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万一....万一他们挺过去了呢？”

众人一滞！

齐齐看向章南，好吧...

你还挺乐观呗？

反正唐成刚已经给这几个孩子判死刑了....

那三家公司有备而来一环套一环的。

挺过去？真的不太可能。

尤其是半年免费这招儿，说白了就是拿钱拍死你！

.....

————————

齐家人的自查工作，下午就结束了。除了最近这半个月的账目往来有点频繁之外。

其它的，无论是纳税还是账，是公司管理还是上下游关系，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得不说，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同样是下午，齐家的这些姑姑们，也要陆续离开哈市，毕竟自家的事儿都不少。

不过...

原本是打算这趟回来，过年的时候要是没时间就不回来看老爷子了。

得知齐磊的事儿之后，又打算过年的时候再聚一下。

姑姑们也知道了三石和另外三家公司有竞争的事儿，过年的时候也想回来看看，到底结果如何。

....

唐老爷子和老太太没有回苏州，今年冬天就在东北不走了。

相比起北方的天气，就唐老爷子那个岁数，更艰难的是旅途的劳顿。再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躺。干脆和齐海庭回了尚北，就在齐海庭这过年了。

三号开学，三石这边再怎么忙，大伙儿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都乖乖回去上课。

唯独齐磊请了两天的假。

因为2号早晨，他就坐飞机离开了哈市，目的地是先到的京城，然后三号就飞了无锡。

齐磊五号才回到学校上课。

而这一天也拿到了和父母坦白局之后，唯一的福利。

一部摩托罗拉的328c，俗称掌中宝！

插入的电话卡有银行卡那么大！

好吧，终于有手机了，只有齐磊有！那四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之前不是没钱买，也不是不舍得买。而是买回来太麻烦。

没法和爹妈交代不说，上课也不能带，这要是突然响了或者震了，老刘能宰了他。

即便是坦白之后，其实也没打算买手机，就是因为学生的身份。

可是，这回情况特殊，三石公司那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事儿。

所以，和大人们说的时候，没怎么纠结就同意了。

只是手机买回来，几个爹有点吃味....

特么的！

两万块啊，就那么大点儿！爹们也喜欢，只是没一个舍得用的。

至此，齐磊早晨、中午、晚上各一遍电话，三石公司那边，几乎是时时通报，网上关于支持率的动态。

在这方面，三石拿到的数据比搜狐网用的那个问卷调查还要准确得多。

因为当下国内使用量最大的两个搜索引擎，一个是网易的，一个是导航网的。

所以，不光是支持率，有多少人搜索过有关传奇的关键词，两个公司都了然于胸。

截止到1月5号，传奇相比这四款游戏，最精确的支持率，是%。比之搜狐网的还要高个百分点。

平均每天，有大约20万次的搜索量。

网易、企鹅社区、新浪网、chinaren关于传奇宣传的内容点击量，在280万上下。

说心里话，这个数据，除了支持率之外，搜索量，和点击量若放在平时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现在就不够看了。

因为和另外三家就没法比！

另外三家除了支持率遥遥领先，日搜索量都在百万上下。

在搜狐、tom等网站的日点击量，都超过了500万。

之后的日子，随着三石宣传力度的加大，各城硬广铺开，杂志的专题报道相继刊登。

数据虽然还是很不好看，可是值得庆幸的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6号，支持率是%，搜索22万。点击300万。

7号，支持率%，搜索25万，点击320万。

....

10号这天是增长最迅速的，支持率%，搜索35万，点击4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