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眨了眨眼睛，“这就不好说了，得看意识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我点了点头，对大夫道了声谢，转身的时候，发现吕金莲在我的身后。

“大夫，他以后还能自理吗？”吕金莲忽然问了一句。

大夫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翘，“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至于能不能自理，看自己造化吧。”

他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老桥这辈子，恐怕都要人伺候呢。

吕金莲的嘴角动了动，似乎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悲伤，这让我就很诧异了。

刚刚在手术室的时候，吕金莲表现的很激动，怎么现在却如此平静呢？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和吕金莲一起出了大夫的办公室，她开了口，“你叫周天吧？”

我点了点头，“阿姨，您不必太难过，老桥身体一向很好……。”

本来我想着安慰她一下的，却不料吕金莲摇了摇头，“我不难过。”

她停住了脚步，“我昨晚凌晨三点钟就接到了电话，一直守护在手术室的门口，现在老桥没事儿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和娜娜辛苦一下。”

“不辛苦。”我立刻说道，

“那好，我和小志先回去了。”吕金莲笑了笑。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阿姨，手术费交了多少？”

“我先交了三十万，应该暂时不用考虑药费的问题。”吕金莲说着，掏出手机来，给小志打了个电话，然后对他说回家。

看着远去的母子二人，我心中颇为震撼！

预缴了三十万！

吕金莲真的好有钱啊。

我本来想说，交了多少钱，我要不要还给她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钱的事儿，估计不是我手头上这几万块能够解决的。

乔娜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病房里的老桥。

我终于忍不住，对乔娜娜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坐了下来，乔娜娜始终没有看我，她低着头，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太任性了，害了我爸。”

这句话的意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解读。

是再说自己太任性，没有听老桥的话而选择和陈锋离婚吗？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乔娜娜和陈锋之间的恩怨，为什么如此之深。

我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下楼买了一些东西吃。

我们两个昨晚上都没有睡好，乔娜娜倚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我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老桥站在枫叶桥上，浑身是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被这个梦彻底吓醒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梦并不是什么好梦，因为，无论是听评书还是，都有类似的桥段。

当一个人死了的时候，会给活着的人托梦，大抵都是这样阴森恐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