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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1 / 2)

作品:《偷香

方伊池的心脏怦怦直跳。换了旁人这么回答,他绝对生气,但话从贺六爷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几分纵容,让他根本生不出埋怨来。

贺作舟带方伊池上了车,这回不绕弯路,直奔贺家去了。

方伊池难免紧张。都说六爷好几年没回北平了,那这次回来,要招待的绝对是平日里传说中的大人物,要是他这个服务生出了纰漏,不仅仅得罪人,还会给贺作舟丢脸。

然而再怎么紧张,贺家还是到了。

贺作舟先下了车,替方伊池开门,再攥着他的小手往门里走。

边走还边冷笑:“我说话没用了是吧?这么一块破布,还给我挂在门上,吓唬谁呢?”

四下里立刻冒出四五个下人,有的搬梯子,有的拿剪刀。

贺作舟却不多逗留,走进门,也不顺着回廊绕,直接奔到前院,将厚厚的门帘掀开:“暖和了吗?”

前堂正对大门的方向摆了张沉甸甸的八仙桌,桌上铺着红缎子的桌布,桌子左边是一个金漆的鼻烟壶,右边则压了个画着西洋画的台灯,桌布靠这两样玩意好端端地横着,要不然非有一个角要落在地上不可。

方伊池从进门起就是拘谨的,闻言只是点头,原本还不好意思拉六爷的手,现在却不敢撒开了:“不冷。”

“逗我呢?”贺作舟弯腰捏了一把他的脸,“冻得都发抖了。”

言罢,抬高声音喊了声:“万禄?”

万禄是先前开车话多的伙计。

万禄循声而来:“六爷?”

“把北厢房的壁炉点上,再用水吊子烧点热水。”

“得嘞,您候着吧。”

贺作舟吩咐好了一切,扭头见方伊池六神无主地站着,眼睛微微一眯:“罢了,你跟我去北厢房吧。”

“那是我住的地方,没什么人,安静。”

他自是点头,由着贺作舟拉着自己往前走。

“觉得怎么样?”

“啊?”方伊池微微一惊。

“走什么神?”贺六爷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人拽到身边,“跟你说话呢!”

方伊池忙道:“对不起,我……”

“我问你,宅子如何?”贺作舟直接打断他慌乱的道歉,“这宅子以前是贝勒爷的府邸,贺家买下来的时候,据说闹鬼,半夜时常有人听见哭声。”

方伊池万万没想到贺作舟张口就来的是鬼故事,吓出一身白毛汗:“六爷!”

贺六爷勾起唇角,故意凑近他的耳朵:“我也听见过,可惨了,一声接着一声。”

“可我不怕鬼,找了个没月亮的晚上,打着灯笼去捉鬼。”

“你猜怎么着?”

“我……我不猜。”方伊池被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发抖,伸手想要捂住耳朵。

贺六爷却攥住了他的手腕,非要说:“黑灯瞎火,我摸到后院里一瞧,黑洞洞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可那声音就在我身旁,我心想,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是人是鬼,总要见上一见,否则贺家上下百十来号人,往哪儿搬?”

“于是我就吹熄了灯笼,轻手轻脚地往草丛里一趴,顶着风往前爬,结果还没爬两步远,前头的草忽然一抖!”

方伊池已经听得拱到贺作舟怀里去了,觉得贺家鬼气森森,哪儿哪儿都吓人。

“只见几道黑影唰地蹿出来,擦着我的脸就过去了。”贺六爷忍笑把他搂了个满怀,手掌沿着纤细的腰来回抚摸,“我一看,这是被发现了啊,那还躲什么?干脆拔枪出来就地一滚。”

“这一拔枪啊,好家伙!夜里竟然冒出好几双绿幽幽的眼睛!”

方伊池汗毛倒立,魂儿都吓飞了,“啊”的一声叫起来。

好巧不巧,贺六爷正说着呢,几道黑影就从墙根下蹿过来,顺着他的脚脖子若即若离地蹭过。

这还得了?

方伊池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不管不顾地往六爷的怀里跳。

“哎哟,我的小祖宗,是猫,成夜哭的是要下崽子的猫!”贺作舟再也忍不住,抱着他边笑边走,“要不怎么叫你小凤凰呢?鸟啊,都怕猫。”

方伊池被吓蒙了,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贺作舟抱进北厢房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六爷在使坏。他又想起自己丢人的反应,登时气红了一张脸,背过身去,作势不说话了。

北厢房的壁炉已经烧起了火,这屋子与前堂有些不同,多了点西式的摆件,想来贺作舟独处时,也会研究研究旁的国家的玩意儿。

贺作舟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腿随意叉开:“过来。”

方伊池天人交战了片刻,还是去了。

“过来点。”贺作舟却直接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拉到怀里,用腿锢着,“伤好得怎么样了?”

又是问伤。

方伊池心里一暖,主动掀开裙摆:“好多了。”

贺六爷抬手替他掀裙子,这掀得可比方伊池自己掀得高多了,连裤子的边都露出了半拉。

“六……六爷……”方伊池一时慌了神,觉得六爷不是那种人,自己要是出声提醒,怕是反应过度,驳人家贺六爷的面子。

可要是不说……

然而现下也轮不到方伊池细想了,因为贺作舟脸不红心不跳地伸手,直接勾住了裤子的边儿,用力那么一带。

雪白的布料就滑到了方伊池的膝盖上。

他本能地要躲,贺作舟的双腿却困住了他。

贺作舟大大方方地打量那片小巧的布料:前端宽,后面细巧。

说到底,方伊池再不乐意给人摸,也还是会穿这样的东西。

眼见方伊池已经有回过神的趋势,贺作舟忽然神情莫测地往后一倚:“怎么着啊,不想让我帮你看伤?”

“不……”

“行啊。”贺作舟假装生气,撤了力,趁方伊池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当口,将他打横抱起,“咱们去床上,你躺着给我看。”

“我……我……”

“小凤凰,别绷着。”贺作舟似笑非笑地低下头,“实在不行,就把腿架在我的肩上,听见没有?”

方伊池听见了,却希望自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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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背已经贴在柔软的床垫儿上了,他硬着头皮仰起上半身,颤颤巍巍地扶住贺六爷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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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池问:“六爷,您这是……”

?

“看伤口。”贺作舟把他压回去,坦坦荡荡地靠近,不仅看见了淡红色的伤疤,还瞧见了满眼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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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池生得纤细,贺六爷瞧一眼,他腿根儿边的皮肤都开始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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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汪春水,忽然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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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不会留疤。”贺作舟嘴里倒还正经。他将方伊池身上湖蓝色的旗袍慢条斯理地往上卷,手指在绸缎似的皮肤上若即若离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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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池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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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服务生的时候,还从未被人侵犯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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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抗拒,那肯定是假的,就算动手的是六爷,他依旧想要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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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伊池强忍着没动。他想:自己是要攀高枝儿的人,既然在饭店里扶了六爷的鸟,那么如今把自个儿的鸟交给六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