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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2 / 5)

作品:《偷香

方伊池的确怕摔,可怕什么来什么。他挂好结婚证,想要转身,许是先前跪久了腿麻,竟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

“六爷!”方伊池的心猛地提起,不由自主就喊了贺作舟。

贺作舟正正好接住他,抱得极紧:“小祖宗,你是想吓死我?”

方伊池惊魂未定,趴在贺六爷怀里犯迷糊。

贺作舟没好气地将他抱上床,解了衣扣,按进被窝:“想什么呢你?”

方伊池如梦方醒,摸摸胳膊,摸摸脚,发现自个儿全须全尾的,立刻抱住了六爷的腰。

“又怎么了?”贺作舟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事儿。”方伊池的嗓音哑了,要哭不哭的,“我就是稀罕,原来被人接住的感觉是这样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以前也摔过。”方伊池的身体一个寒战接一个寒战,“做小工的时候,我有回帮主人家里擦柜子,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在地上躺了小半日才清醒。”

其实这事儿方伊池本忘了,今儿许是触景生情,硬生生回忆起来,委屈隔着漫长的岁月翻涌而来,心尖都泛起了酸意。

半大的孩子磕磕碰碰是常事,可那回方伊池摔得狠,脚脖子肿得老高,路都走不了。

贺作舟知道方伊池以前过得苦,却不知他过得如此苦,不由也躺下去,捏着小凤凰细细的脚踝揉捏:“以后不会了。”

方伊池把脸埋进六爷的颈窝,眷恋地磨蹭:“那时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愤怒。”

“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日子太苦了,我压根儿不想再活下去了。”方伊池喃喃自语,“可我想到了妹妹,我妹妹还等着我赚钱救命呢。”

他靠着这么一点念想,挣扎着向主家告了假,求来一点预支的工钱,硬是把脚踝的伤挨好了。

“不苦了,以后都不会苦了。”贺作舟轻轻拍着小凤凰的背,感受着掌心下细微的颤抖,满心怜惜。

想了一路的“家法”自是舍不得提,贺六爷从床上坐起身,摸索着按亮了台灯,发现枕头边有方伊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