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束缚我们(1 / 2)

作品:《终是一场烟花散落

路初晴目光一直看着童羽,眼神里渴望他能够回头看她一眼。高一的那年,她和童羽还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现在可能只是同班同学,连对话都是同学之间的相互寒暄,就算谈论其他的,都要带着另一个姑娘的名字。

她从来没有觉得喜欢上童羽是错误的决定,错只错在她胆小,她自卑,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那四个字,不能在他面前唱出属于他的那首歌。

执笔的手在停在卷子上僵持着,她在犹豫,笔尖刚触碰到作文题下的方格里,又移开。另一只胳膊支着桌子,抬手揉揉眉心,指尖都快把眉心掐出一块红,还是不知道如何下笔,害怕阅卷老师发现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路初晴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第一场的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她顾不得别的,还是决定把那段记忆穿插在这篇作文中。在答题纸上黑色碳素笔挥洒自如,作文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刹那,铃声刚好响起。

“考试时间结束,同学们把答题卡放在上面,卷子按照顺序放在答题卡下面,放好之后,把手背在后面。”

时间刚刚好,路初晴坐在原位,按照监考老师的指示把卷子答题卡放好,耳边传来老师窸窸窣窣收卷子的声音。待答题卡和所有的卷子收上去之后,路初晴站起来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拿上装文具和准考证的袋子走出了考场。

“诶诶诶,路初晴,等等我,你走那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吗?”南少博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和路初晴肩并着肩:“诶,臭丫头,跟哥说说,您最后那作文写的是什么内容啊?”

“学考完正好休息两天,有什么想去或者想玩的地方吗?我带你去玩。”

路初晴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里,对于南少博的几句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或者回答什么,只好自顾自地大步流星向前走着,直到南少博后面说的那句话,她才忍不住斜眸看他。

“对了,你不是喜欢林俊杰吗?我还可以带你去看他的演唱会,正好在……”

南少博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的眼神瞟到了从对面教室齐齐走出来的两个人,从考场一出来两人就一直走在一起。一个气质出众的少年和一个十分俊俏的少女走在一起,即使是闭口无言,就那么四目相对,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路初晴听南少博提到了林俊杰,一时忘记了平时俩人的相处模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说话啊,林俊杰演唱会什么时候啊,别说一半就停下行吗?大喘气很让人难受诶?”

“你……你看什么呢?”路初晴这才察觉到他的视线聚集地,刚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南少博出自本能地一个大步迈到路初晴的另一边,侧过身顺势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干什么?”路初晴瞠目结舌:“我就看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没事儿,我就是看到了一个熟人而已。”

“不让看就不看呗,我还不想看呢。”

“诶?我说演唱会到底去不去,给我个准话儿。”南少博歪着头,直接整个身子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全身的力气都依托在上面。

他话说的轻松,看她的时候满眼是光,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双眸里还带着轻微的期许和害怕。

“去!干嘛不去。”

在那个时候,南少博仿佛看见了白炽灯光下对他括弧笑的女孩,清澈的眸子弯起月牙,笑得灿烂如阳,扫去所有阴霾。

整个教学楼的装修风格属于环绕式的,唯一的光是从中间空地上方的天窗透进来的,温和的光线从缝隙而落,刚好落在路初晴挂笑的双唇上,明明是清冷的天气却让南少博心底萌出暖意。

学考很快结束,这条悠长而狭窄的胡同里,整条路都是破败不堪的泥石,在路上随意走两步都能踩到硬邦邦的石子硌的脚疼,墙上的瓦片都是松动的,感觉风一吹就会掉下来一样。

刚走到胡同的拐角处,一阵凶烈的吵闹声传入耳畔,他们吵的尽是肮脏不堪的污言秽语,

“你他娘的胆子挺肥,你在外面搞也就算了,现在都敢把人领家里来了,还敢当着老子的面儿跟小白脸厮混在一起,我他妈的是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臭娘们儿。”

说的话不堪入耳,如果仔细听会听出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微醺沙哑,紧接着就是摔东西,玻璃的破碎声。

“你还有脸还有脸说我呢,整日不是赌就是喝,你以为你这点事高贵的很啊?”

“你他妈少在这儿给脸不要脸,我他妈的还就好赌了,怎么着啊。我倒要看看过了今天你还有脸出去和小白脸厮混吗?”

“你就赌吧!说不定哪天你连家都给赌没了,潇潇还在上学,我不这样她的学费谁交,指望你吗?”

“你他娘的少给老子废话,别在我这儿提闺女,就你这样的娘她能学出什么,看我不把你腿打断,省的教坏我闺女。”

争执的越来越激烈,一声脆响,黎潇的脸上毫无波澜,仿佛置身事外,看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视若无睹,冷眼相待,只会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的邻居和行人,被围观群众围观吵着火热,只差刀棍相向的两人,都在透露着世人的可悲之处。

童羽的余光看到一旁的黎潇站在原地,双脚像被困住般迟迟没有动地,轻语问道:“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童羽不是第一次把黎潇会送回家了,见惯了冷暖茶凉,对此也是司空见惯,面上同黎潇一样无波无澜。

“行了就到这儿吧,我自己可以回去了。”黎潇没有看他,她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