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跟着常磐庄吾走了……自愿走的。

目送两人离开，亚兰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忍不住对亚莉亚喊道：“王姐！”

“我知道！”

亚兰的话被亚莉亚用更大的喊声打断。

“但是，你要我用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又用什么理由……去阻止那个人？”

亚莉亚紧紧逼视着亚兰的双眼，愤怒，悔恨，悲伤，痛苦，害怕，压抑……种种复杂情绪，宛若暴风雨一般在她的眼里汹涌交织，在对视的一瞬间，便将亚兰瞬间淹没，让他连呼吸都不由停滞了下来。

直到片刻后，亚莉亚主动移开视线，亚兰这才从那场暴风雨中脱离。

雨过天晴，但留给亚兰的没有劫后余生，只有，满面颓然。

“……”

沉默良久，亚兰突然问亚莉亚。

“王姐，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回去……”

亚莉亚低声重复一下这个词，默然片刻，苦笑道。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啊。”

这样说着，亚莉亚重新看向亚兰，眼中，是与亚兰别无二致的灰败之色。

“别忘了，现在的眼魔世界，不只有赤死病，还有……丹顿。

“这三年来，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在明面上向大家宣布这件事，表明决心，只是不想让大家在这种安稳的生活中逐渐忘记父亲大人，忘记自己眼魔子民的身份，却没想到，我的这个自私的逃避，竟然让伊戈尔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话到这里，亚莉亚深呼吸一下，继续道。

“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亦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王姐，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亚兰，我不知道，就像，父亲大人当初也一直不知道丹顿还在进行改造实验一样，所以，那毫无疑问，是我作为首领的失职！”

亚兰：“……”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说“不一样，王姐你和父亲不一样，伊戈尔和丹顿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