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过。

他承认自己杀人如麻，他承认自己野心勃勃，他承认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臭，他也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他也承认自己阴险狡诈。

可他唯独不太承认自己就是魔神。

他觉得自己就是阿木塔·空夜，也是…白莲夜。

青蛇对他说：“主人，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但是你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家别人预先设置好的道路上，看似自由，但却是囚笼，你只能往前走，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空夜笑了笑，他何尝不知道？

而没多久后，他觉醒了远古时期的记忆，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心中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他愧对筝筝，也愧对当年的…神主，所以他想帮她。

他会将消息泄露给筝筝他们。

魔神天魂离夜派人追杀他，更加频繁了，因为他没有按照离夜所给的方向继续往前走了，所以他只能东躲西藏。

空夜与青蛇一人一蛇，相互陪伴，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青蛇也知道了空夜选了一条死路。

青蛇问他：“你真的甘心吗？”

空夜艳红的唇角勾起，道：“我…甘心了。”

争来争去，最终不过一场空。

空夜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远古时期，当年神主给他讲解世间山河的一幕幕，他站在神主身后，仰望她的背影，她身上似有一层柔光，看似温柔，实则非常冷淡。

曾经，他以为神主冷漠无情，没有半分真心。

可当他成为空夜以后，他才懂得神主虽然是冷漠无情的神，但她尽职尽责，也会给出她身上仅有的一点的温柔。

神主本无情，她在意苍生，在意三千界，其实也在意她所看着长大的神明。

但她不会表达。

土神乐沙等神明感知力更强，他们懂得了神主的柔情。

当年的离夜也懂，只是当年的离夜想要索取更多，甚至生出了想要独占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