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大禹国·良辰美景(2 / 5)

作品:《帝君夫人又飞升了

我慌了心神,磕磕巴巴道:“我、我从上头掉下来的时候,恍惚听见有人在叫什么侯爷。还有!你身边的侍卫唤你侯公子,侯公子……那不就是侯爷么!况且你这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出自普通官家,像是出自皇族……你刚刚自己不也说了,你是安南侯府的人么?安南侯府的官,不就是安南侯么!我记得,安南侯今年也才二十三岁……你与他年龄对得上!”

他听罢我的分析,负袖沉笑出声,“听起来似乎真有点道理。不过,你太高看本官了,本官真的不是安南侯。”转过身来,他面向我儒雅斯文道:“本官只是安南侯府的一名文官,替安南侯掌管手下兵将花名册,担了个掌事的虚衔,受安南侯器重,如今在安南侯府算是二把手。本官身份低微,是万不敢称侯道尊的,近日逢上了安南侯府老侯夫人的冥寿,安南侯初入京城手底公务太多,脱不开身亲自前往北悦祭拜老侯夫人,故便将此事交给了本官来做。本官现在是代安南侯前往北悦,为老侯夫人的冥寿筹办水陆法会。”

我仍旧没有打消疑心:“你真的不是安南侯?那为什么,我下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唤侯爷?”

“可能是本官与侍卫谈话时提及了侯爷,也可能是你听错了。再者,本官的确姓侯。”他凝望着我的眼睛,说话时目光坚定,丝毫不躲闪。

这样子,委实不像在骗我……而且,他的解释也句句在理,并无什么破绽可寻。

我咬了咬唇,昂头又细瞧了他很久,双手背后放松的呼了口气,“也对,你的确不像那个人。”

“嗯?”

我坦言道:“听闻那位安南侯,六七岁就随同父亲上过战场,未至十岁,便承了安南侯的侯位,后来北云国举兵骚扰我大禹国的边境,朝中连派了六位大将军去打了三年半,都没能把事情解决掉。先皇无计可施之下,只好一道圣旨传到了颍州,送进了安南侯府。

哪知那位少年成名的安南侯举兵刚杀过去不到两个月,就把敌国的常胜将军给打的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了,半年后朝廷还未等到安南侯传回去的捷报,倒是先收到了北云国国君的议和国书了。

那国书上云,请求大禹收战议和,愿将北云公主嫁到大禹国联姻,另割城十二座,以表歉意。

原本我听见割城十二座的字眼时,还觉得那北云国国君太没出息了些,竟然被一个未及冠的小将军给吓得割城十二座赔偿,但后来我哥哥告诉我,自打安南侯去了边境以后,不但把敌国强占咱们的那些土地城池给收复回来了,还追着敌国的常胜将军屁股后面打架,区区半年时光,便强占了敌国五座城池去,敌国的国君若是再不求和,照这个打法安南侯迟早得把他们打灭国了,割城十二座听着是多了些,但至少比举国覆灭好。

那时我才晓得这位少年战神原来的确名不虚传。

坊间有些传闻我觉得还是有点可信度的,譬如他们说,安南侯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别人只要稍稍靠近一点,就觉得浑身打冷战。因是常年受战场风沙侵袭,所以安南侯长得膀大腰圆还黑黢黢的……

对了,我早两个月还听京城的说书先生说,安南侯善耍大刀,他有件趁手的兵器就是弯月刀,那刀长有一米半,重有一百斤,世间唯有安南侯才能将那刀耍的得心应手,拿刀一举一落,能把人从中间劈成两半!

还有还有,听说安南侯在颍州的侯府多年前闹过一次鬼,安南侯嫌那些鬼魂太吵,就提着长剑把鬼全给捅死了,后来恶灵们就不敢在安南侯府放肆了,现在安南侯里还养了一堆鬼兵呢!”

这些不知真假的八卦我讲起来真是越来越激动,瞧他垂首淡笑的模样,我忍不住的扯住他一只袖子,认真道:“这些玄乎其玄的事情我虽不能说他有八九成真吧,但安南侯身上杀伐之气重,肯定是实情,你看咱们大禹国朝堂上的那些武将们,有几个生的眉清目秀,儒雅有礼?

我觉得吧,安南侯就算不是膀大腰圆的黑包子,那肯定也是个粗犷健壮的粗糙汉子……墨风哥哥你看起来,更像是文官,你生的好看,谈吐不俗,是与安南侯这个名号不甚相符。没想到你竟然是安南侯的手下,也不晓得安南侯他好不好说话……”

对上他盈满笑意的深眸,我正经的问:“墨风哥哥你笑什么?”

他想了想,道:“你对安南侯有兴趣?你若需要,本官可告诉你,关于安南侯的真正事迹。”

我重重一叹:“我对他哪有什么兴趣啊,不了不了,他那种煞气重的男人,平生事迹听多了我怕我夜里做噩梦。”

“那你,为何会在意安南侯好不好说话?”他浅浅问。

我诚实道:“我想同他讨个人,我怕他小气不给!”

“讨谁。”

“你啊!”我双手背后突然一踮脚,往他身前一凑,瞪大一双眼睛坚定的凝望他:“墨风哥哥,你长得,好像我梦中的神仙哥哥……”

他一愣,唇角弧度僵住,亦与我目光相对,漆黑的眸孔里,隐隐泛着浅金色的眸华。

门外狂风大作,迟迟没有停歇之意,蓦然一道响雷劈下来,山神庙中一瞬的银光乍现,昏暗处勾勒出了我与他的两抹漆影。

我下意识的脊背一抽,蹲下身子,抬起双手捂住耳朵,紧紧闭上了眼睛。

后有几道闪电将庙宇内映的忽明忽暗,闷雷声绵长不绝,天光接连亮起时,我影子身前的黑影也缓缓蹲了下来……

玄色广袖与衣摆落在了满是灰尘的石板地砖上,他抬起玉手,摸了摸我的头:“害怕?”

我咬着牙关用委屈的鼻音回答:“嗯。”

“小时候,打雷都是一个人缩在墙角发抖?没有躲在娘亲的怀抱里撒娇?”

我捂着脑袋摇头,“我小时候,没和爹娘住在一起。”

“为何?”

我心酸道:“算命的说我命不好,得离家历练。我刚满月就被师父送去了山上寺庙,每逢雷雨天,顶多只有二师父过去哄我睡觉……二师父也不是每次都来,我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就会把门窗闩上,把床头的帘帐也放下来,然后躲进被窝里,坐在靠墙的床角小声哭泣……

我和我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少的我都快忘记了她的长相……后来长大一些,就不哭了,只是幼时的习惯,改不掉……现在也是,只要一打雷,我就会找地方蹲着,护住脑袋,闭眼不看外面的影子,这样心安些。”

“你父母,是狠心了些。你还这么小……”大手扶住了我的胳膊,他小心翼翼的带我重新站起来。把我的双手从耳朵上取下来,他循循善诱道:“莫怕,本官会些武功,护得住你一个小小弱女子。”

我皱着眉头不敢睁眼,听完他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