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大禹国·不该动情(2 / 3)

作品:《帝君夫人又飞升了

他好脾气的浅浅勾唇,感受到我的脚已经不那么冰冷了,便索性将我从桌子上抱了起来,送我去床上躺着先歇息:“今日天骤寒,四五月的时节却凉的像寒冬腊月。你这衣物都是春秋时节的华服,不抗冷,听话些,去被窝里躺着,我给你寻干净的衣物,你在被窝里换。”

我乖乖缩在他怀里点头。

他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随手松下了床栏两侧的红罗帐,罗帐掩严实了,方转身再去柜子里给我寻衣物。

“想穿什么颜色的?我见这里有几套款式花色都差不多的紫色宫裙,还有一件赤玄色的凤纹长袍,一件淡蓝色的寻常便服。凤纹长袍厚一些,我给你拿去吧。”

我平躺在大床上,枕着软软的绣花枕头拉长音思考了片刻:“嗯——你再往里面翻一翻,有件浅紫色的珍珠长裙,你把那一套拿给我,我不想穿宫裙了,太重了,跑起来一点儿也不方便。”

“紫色镶珍珠的这件么?绣梨花的?”

“对,就是那件。”我郑重点头。

三哥静了静,道:“太薄了。”

我努力争取道:“我今儿不出门了,就在客栈里待着,房间有炭火盆,穿薄一点也没事的!我不冷。”

“那也不行,女孩子身子骨本就经不住寒,你还如此瞎折腾。若是把自己冻出个好歹……你以后还如何嫁人。就穿玄色的这件,厚实点,保暖。”他霸道的为我做了主。

我躺在床上无奈的鼓了鼓腮,既是反抗不得,那便只有安分的接受事实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红罗帐,他将赤玄色的凤袍放在了我的床头,情意深深的瞧了我一眼,后退出了帐外,转身离去:“我、出去等你。”

“出去……”我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身,冲着帐外渐行渐远的朦胧身影高声阻止道:“外面这么冷,你出去干嘛?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去屏风前坐一会儿呗。左右你只要看不见,不就没什么事了么。”

他的背影顿住,半晌,才拘谨的抬手遮唇咳了声:“辰儿,男女有别,你换衣物……我须得避一避。”

我却不以为然的拧了拧眉头,“你在房间内避不就得了。再说,这层帘帐这么厚,我在里面都看不清外面的你,你在外面肯定也看不清我……中间若再有一层屏风遮着,肯定更看不见了。非要去外面等着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你介怀什么?”

“辰、辰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你换好了叫我一声,我再进来。”

见他依旧不肯妥协,我又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风雨更大了些……

藏在帐内正儿八经的咳了咳,我故意气他:“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我在寺庙里认的那个二哥,他以前逢上这种情况就不会如此拘谨。记得有一年我的衣裳被雨水淋湿了,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在竹篱笆另一头帮我烘衣裳呢!”

“你!”他愠怒了。

我好像听见了他的指关节被捏的咯吱咯吱响……

须臾,他拂袖绕去了屏风外,赌气的吩咐了句:“换好了叫我!”

我偷乐着点头,“嗷!”

再次将帘帐掩的紧紧实实,我麻利的躲在被窝里褪下了弄脏的衣裙,有条不紊的将干净衣物一件一件穿在了身上……

合上了外层的凤凰玄衣,捋平了透着暗赤色光泽的领口,我将绣了双凤齐飞,莲花绽放的腰带紧紧系在了玄衣外,串串暗红色的玉珠子缀于花鸟相合的腰带下端,身子轻轻一动,便有珠玉碰撞声清澈入耳,宛若泉音。

整理好了衣袖后,我方撩开背上被压在外袍内的柔顺青丝,墨发自指尖滑落,缓缓坠在了凤凰玄衣外。

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我抓住床外侧的红罗帐,往旁边一掀,冲着透光的屏风另一头,那抹负手而立的背影打招呼:“三哥,我换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招呼完,我又赶紧去收拾床上散落的脏衣物。

好歹都是金丝银线织就出来的公主华服,弄脏成这样,我也挺心疼的……赶明儿洗洗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总得多穿个几年才不算是浪费……

木床微微晃动了下,我察觉到有人坐过来了,正昂头要同他说话,却不想肩头竟被他猛地一道力给摁住了,猝不及防间,我的身子便已被男人沉重的力量给压回软床上躺着了——

淡淡的清莲香扑进了鼻息,男人身上的温度暖的令我倍感舒适……他欺身压住我的感觉,熟悉且诱人心动,吐息间的暖意温柔,徒教人心生诸多恍若隔世的欢喜……

那双清澈明亮,灿比星辰的暗眸里清晰倒映出了我的轮廓,盯着我的目光里,透着几缕无可奈何的不悦之色。

他剑眉紧拧,胜却天人的清隽容颜略显冷峻,攥在我肩头上的那只大手力度仍未松懈半分,另一只手撑在我的枕边,支着身子,这姿势,似是唯恐自己不小心些,会压坏我……

“别走神。”他没好气的唤醒了我的注意力,冷着脸开始找我秋后算账:“你方才,说你和你二哥,换衣服都是不避嫌的?老实交代,你到底、还和哪个男人这样不拘小节过?”

“还和哪个男人?”我哽了哽,亦是皱眉不高兴道:“什么哪个男人,就你一个啊!你以为我真的会野到什么男人都敢留在房间的地步么!我、我清白着呢!你不信,我给你看……”

正要捞袖子给他看少时我母后给我点的那枚姻缘砂,他却突然一把擒住了我的爪子,倾身覆压下来,薄唇贴在我耳鬓,哑着声打断我:“好了辰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不得见不得你待别人更亲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下次不对你说这样重的话了。”

温热的气息扫的我脖颈痒痒,我乖乖躺在他的身下,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脖子,脸颊发热的小声叫他:“三哥……”趁他分神,手挣开了他的指节束缚,我陡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带着他一个翻身,肆意妄为的反将他给换到了我身下压着。对上他那双微带惊诧的清眸,我任性的伏在他胸口处,厚着脸皮冲他无耻一笑:“这样才对!我轻些,压不疼你!”

“辰儿……”他用着不确定的眼神看我,大手抚上了我发烫的脸颊,浅浅试探:“不生气?”

我拂开袖子趴在他身上闭目没心没肺道:“我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心灵脆弱,那么爱生气。我晓得你的意思,晓得你想问什么。三哥不就是不确定,我对三哥的好,别人可也曾拥有过么?”

自问自答的叹了口气,“没有,从来都没有人,像三哥这般,惹我欢喜。三哥是梦中情人,如今虽是初见,可于我而言,却更像是久别重逢……当年的一个梦,于我来说,就好似梦中只一日,人间已十年。

也许是天意使然,我总觉得,三哥的一切,我都很熟悉,都好似很多年前便极为了解了一般……三哥身上的莲花香,很与众不同,这香味,是独属于三哥的。

三哥的容颜,我曾于笔墨间勾勒了无数遍,三哥的眉,三哥的眼睛,我闭着双眼都能绘出来……与三哥亲,是因为我曾在幻想中,与三哥牵了无数次手……

三哥同别人不一样。方才提及的那件事,其实是发生在我小的时候,四五岁刚记事那会子。我打小就在寺庙中长大,我二哥本是寺庙方丈于一个雪夜里在寺门口捡到的弃婴,寺庙方丈亲手将他养大,却总说他尘缘未了,不能剃度,所以他这些年来就一直待在寺庙里带发修行。

我被送去寺庙那会子,他才四五岁大,因着与我年岁相差不大,故而我们俩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里总是隔三差五就打架……他每次都不让着我,还总是打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