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面孔(2 / 2)

作品:《穿书拯救悲惨反派

“嗯,舒师妹。”

严冬云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易沉澜,颤声说道:“对不住……公子,我一直都……”

易沉澜早就认出了严冬云,从小到大舒戚隔三差五对他动刑,有那么几次,就是这个严冬云代为执行的。

他似乎十分恨他,下手一向毫不留情。

“我之前……不知道,不知道你才是……”严冬云的眼眶通红,他强忍着哽咽,强迫自己说下去,“江大侠与我一家三口有恩,若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我一直都是想报恩的,可我却……”

易沉澜道:“从前种种,我没时间计较,只是对你有恩的是他,不是我。

以后报恩也不必找我。”

严冬云的表情一瞬间茫然无措起来,葛青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来日方长,日后你想弥补还是想赎罪,自有机会,这会笨嘴拙舌的解释什么?

严冬云知道要论机灵自己万万比不过自己这师弟,也确实没脸在易沉澜面前哭,便抿了嘴低着头站着。

葛青笑嘻嘻的看过来:“你们别考虑了,我们就一起走吧,钟掌门都已经见到你们了,哪能放你们步行而去呢?”

“那是不能,自然不能,”钟萧立刻接话,“公子,若让江湖人知道我见了你后没与你同行,还放你们步行而去,我岂不是被大家唾沫淹死?

请你别拒绝了。”

“那便多谢钟掌门盛情了,晚晚——”易沉澜拉过舒晚的手,顿了一下回头向朱瑶看去,“母亲,我们走吧。”

……

跟上马队以后,他们在戌时三刻便到了凌左,钟萧说什么也不准他们去投宿客栈,将他们请到了门派内休息。

钟萧显得很高兴,苍山派也算的上是个不小的门派了,却一直离江湖大派还差些距离。

如今能遇上易沉澜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既是终山派的宝贝,又是雪夜山的主人,好好结交一番,总是有好处的。

他拿出了最热情的待客之道招待易沉澜一行人,连给他师父办寿辰,都没这么大场面。

“阿澜师兄,我看伯母脸色有些疲惫了,我先扶她去休息吧。”

舒晚看了朱瑶好几眼,这一路上他们连日奔波,朱瑶毕竟不比他们年轻,身体熬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疲累了。

“好,你先回去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易沉澜悄悄握住舒晚的手,眉宇间一片柔软之色。

舒晚一笑,脸色微红垂着眼眸说道:“钟掌门想跟你结交,这样盛情款待我们,你多呆一会也没什么的。

只是等我们洞房花烛那日,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易沉澜一怔,呼吸顿时有些粗重,舒晚经常在他心头精准的点一把野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没有办法去吻那娇柔的唇瓣,辛苦的忍了片刻,低声道,“啊晚晚,你欠我一个吻,等我回去要补给我。”

“知道了,我到时补给你两个。”

舒晚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对他嫣然一笑。

易沉澜心头一甜,柔声道:“去吧,等我回来。”

舒晚向众人告了罪,扶着朱瑶下去了,钟萧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看着舒晚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公子,你还真别说,你这位未婚妻与舒戚那狗贼的女儿长得实在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呃……也不对,舒戚的女儿毁了半边脸,倒也不是一模一样了。

不过,那女子怎么能和您的未婚妻相比?”

他嘿嘿一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开怀的说,“没说这事我还忘了,有一个有趣的事情还没有跟公子说呢。

公子可知舒戚那狗贼的女儿现在在哪?”

易沉澜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而钟萧已然喝大了,丝毫没有看出来,一人自顾自的说着:

公子有所不知啊,静河论剑那日,您随终山派的宋大侠周大侠离开之后,我们这些门派聚在一起商讨了半天,越说心中越是气不过。

舒戚这种名声扫地的伪君子,五马分尸都不痛快,一想到他嫉妒之心如此强烈,连当年你这样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报复!嘿嘿……我们就商议出来一个好主意。”

“他用江大侠的孩子来折磨江大侠的英魂,我们便用他的孩子来让他长个教训,”钟萧得意的说道,“这些年,他的女儿在他身边狗仗人势,也没少得了好处,这次静河论剑她也随行,只是舒戚暴露之后,那臭丫头察觉不好跑路了。

我们都商议好了,这次非得为公子您出一口恶气不可,一旦捉到了她,就送她下去陪她那杀千刀的爹做伴。”

易沉澜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他并非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人,更对那个“舒晚”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和舒戚是一丘之貉,谁知舒戚本打算用她来制造什么阴谋。

她是死是活,在他心中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钟萧看易沉澜没说什么,便更有兴致的说了下去:“这丫头跑了也是慌不择路乱跑一气,结果就跑到凌左境外,前两天正好被我逮住了。

别说,公子您来的正好,我之前发了英雄帖,今晚便将她处决,您若有兴趣可以一同观看。”

易沉澜摇摇头,“我没什么兴趣。”

他看晚晚还看不够,哪有什么时间去看一个与他无关的女子的处决现场。

“那也好,你也赶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再说这场面血腥,也没什么可看的。”

钟萧哈哈笑了一声,端起酒杯,“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

舒晚将朱瑶扶到了床上,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颊,柔声问道,“伯母,要喝水吗?”

朱瑶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笑道:“不用,好孩子,你别忙了。

我休息一下便是,你也累了这几日了,去好好睡一觉,不用再照顾我了。”

“我不累的伯母,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膀?”

舒晚笑吟吟的坐在了朱瑶身后。

“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朱瑶笑道,“阿澜怎么舍得不疼你?

他真是捡到宝了。”

她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事,不由分说交到舒晚手里,“对了晚晚,这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你别笑话伯母,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儿媳妇,只有这半块令牌能表达我的一点心意。

大漠神教的人见了令牌绝不敢伤你,我手下管辖的那批人见了它,也必定会服从你的调遣。”

朱瑶笑着摸了摸舒晚的头,“只愿你别嫌弃。”

“伯母,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舒晚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接受这块令牌,“只是……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我拿着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没有不妥,你拿着便是,也只有你配拿,”朱瑶拍了拍舒晚的手背,“好了别忙了,晚晚,你快去休息。”

舒晚从朱瑶的房间走出来,一边回自己的房间,一边端详着这半块令牌。

原来这就是被婆婆承认的滋味儿,舒晚美滋滋的想着,打算一会儿跟易沉澜显摆一下自己新得的东西,她决定了,以后这半块令牌就是她的传家宝,得立个规矩,只传给长媳。

正越想越远,忽然舒晚脚步顿住,她看见前面的路上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纤楚,看背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请问您……”舒晚开慢慢开口询问道。

这女子慢慢转身,舒晚怔了一下,顿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这人……这人不是终山派禁地里的那个自称落仙山庄庄主的段月仙吗?

她、她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