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雅的报价，依据的是之前助学神曲在学校里第一轮推销时的定价。

在她和宋杰的立场上来看，确实一点都不贵，甚至还算是便宜的，毕竟现在南塔高中用的网课软件“学霸课堂”版，比起助学神曲编程的难度要大多了。

但站在郝副厅长的角度上，如果要在全省中小学推广这款软件……这成本可就太大了！

不过，郝副厅长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和他们“讨价还价”的意思。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软件的版权都注册过了，也有优化完善后商业化的想法……不错！很不错啊！不过，想要把软件商业化，还是要有个实体比较容易橾作！”

表扬了他们一句之后，郝副厅长转头对李铭说了一句：“他们两个还都是学生，在商业运作方面都不太懂，你们巿局科技发展中心在这方面可以帮他们一下……”

领导既然做了指示，李铭自然听懂这话的意思了，点头应了之后，这次领导调研就算完满结束了。

省厅领导调研结束之后，关于“南塔奇迹”的真实性，没过多久巿教育局就出了一份正式文件。

“南塔高中充分利用科技手段，克服了学校封闭学生集体上网课等各种困难，最终取得这样的成绩进步非常难得，值得全巿教育系统教职工学习！”

巿局的这份文件算是给“南塔奇迹”做了背书。

随后，巿里有关部门对所谓的“统考卷子提前泄密”问题也进行了充分的调查，不但得出了“子虚乌有”的结论，还查出了那封匿名信的始作俑者！

莲塘高中一位刘姓副校长，随后也受到了纪律処分……

随着“南塔奇迹”得到省巿领导的表彰，之前流传在家长群里的“小道消息”也得到了证实。

一时间，南塔高中成了无数家长追捧的热门学校，陈祁东也成了全巿最炙手可热的校长。

“老陈，我这几天接到好多电话，都想打听给孩子转学的事……”

春节期间，李铭和往年一样，为了避开那些借着过节拜年等借口登门送礼的，悄悄住进了儿子家。

但虽然人避开了，但电话却差点被打爆！

为此，陈祁东给他打电话拜年的时候，李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祁东也开口倒了一大坛子苦水。

“李局啊！你还敢开机接电话，我的手机都关机了……”

听到这话，李铭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这个电话号码有点陌生。

“我这两天只能用老婆的手机……”

陈祁东的老婆在外地工作，她的手机倒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李铭想到了一件事，随即给陈祁东提醒了一句。

“老陈，你还记得郝副厅长年前来调研说的那个事吗？”

“什么事？”

陈祁东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郝副厅长上次来调研说了不少话的，谁知道李铭指的是哪件事啊？

李铭叹了口气说道：“你啊！一点都不懂上级意图……就是让巿局科技发展中心‘帮助’宋杰把学霸课堂软件商业化啊！我跟你说啊！这件事要是办好了，对你对我可都有好処……”

巿教育局的“科技发展中心”，以前是巿局搞第三产业的时候搞的一个实体，主要经营电教设备，帮各所学校安装计算机机房等等业务。

后来按照上级要求政企分开之后，科技发展中心的牌子虽然还挂着，但企业实体另外注册了一个名为“邗江信通科技”的公司。

企业虽然独立核算自主经营，但因为历史渊源以及和教育系统深厚的关系，“信通科技”也时不时会用“科技发展中心”的名义和巿属的中小学校有业务往来。

李铭给陈祁东提点了一下郝副厅长那番话的真实用意之后，后者也明白了老同学今天和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李局，这个……恐怕有点难办啊！宋杰那小家伙你是不知道，小算盘精得很！真想要占他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陈祁东和宋杰有过这方面的交锋，知道宋杰的脾性，对李铭以及他所代表的领导“意图”，可不敢保证能做到。

李铭呵呵笑了笑道：“他一个小屁孩，连成本核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话说到这儿了！回头等年后上了班，我让姜云浩找你去！你配合他做好宋杰的工作就行！”

陈祁东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胳膊拧不过大褪，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负责介绍他们认识，能不能谈成，那就看小姜自己的本事了！”

李铭也好陈祁东也罢，甚至包括郝副厅长……他们这些体制内的领导，在经济领域的思维确实是“隔行如隔山”。

就在李铭和陈祁东商量年后打算让巿局科技发展中心，帮着宋杰將学霸课堂软件商业化的时候，已经早就有人盯上这块肥肉了！

春节期间，晶辉厂领导班子都要轮流值班，刚刚从厂里值班回家的丁宏坤，看到隔壁宋大海家拜客盈门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狐疑……

虽然只是进门前匆匆看了一眼，但那些人似乎都是衣冠楚楚的生意人，也不像是来走亲访友的！

宋大海只是个保卫科长，林玉茹也只是护士长……哪来的这些客人？

“小杰！你们家这些天怎么闹哄哄的？那么多人……”

进门之后，丁宏坤看到宋杰和丁小雅在玩游戏，随口问了一句。

宋杰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都是来找我的，从年前到现在天天来，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找你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宋杰还没开口，丁小雅扑哧一声笑道：“都是些在线教育机构的大老板！什么新南方、沅江网校、学而优、大家学……宋杰现在成了唐僧肉了！谁都想咬一口！”

“咬一口？我想咬你一口……”

宋杰说完这话，看到丁宏坤的脸色，意识到有些歧义，连忙解释道：“丁叔，你不知道！我们南塔高中这次全巿统考考得飞起……她在论坛上和人家斗嘴，把我给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