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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病猫的病(2 / 3)

作品:《卒舞

首先是第七日的胜者,与“病猫”李遂齐名的“残猿”曹白虹,也是八位选手中唯一的女性,着一身素白劲装,戴一顶雪纱檐帽,执一条亮银缨枪,相貌英姿飒爽,风姿绰约,至于年龄么……保密,不过可以知道的一点是,十年之前她便已是不少江湖儿女的梦中情人了——对,无论男女都有倾心于她的。

能得到“老弱病残”之传承的,超一流的实力或者资质那肯定是妥妥的,而这曹白虹也是得到上一代残猿的倾囊相授,和病猫一派的刀法类似,残猿一系传下来的便是棍法,而枪法和棍法本身也都是大同小异,安上枪头就是枪,拔了枪头便是棍。

当然,人们对于曹白虹的关注倾向和对于田木的关注点其实是差不多的——都超越了武学的范畴,他们谁的实力更强?谁又能以弱胜强?没有多少人会像讨论“老虎和狮子谁厉害”一样为了他们据理力争,真正令人产生兴趣的是他们身上的那种“神秘感”。

比如,曹白虹和另外一位高手之间非常引人入胜的情感纠葛……

“很多年以前了吧……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呢……”李遂诉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一脸疲惫,在曹白虹登台的时候他便脸色一变匆匆离开了,而贺难一眼就看出病猫神色有变,催促着魏溃一起跟了出去,此时三个老爷们儿正坐在酒肆中央,李遂也是半受二人追问、半受酒意烘托的将往事娓娓道来。

李遂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而大部分嫉恶如仇的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特征,那就是冲动,而且心软——就比如他二十多年前省亲结束返回师门的途中救下过一个被掮客拐卖的小女孩儿,因为她无处可去,最后不得已领回了山上,拜在了病猫的门下,而这个小女孩儿当然就是曹白虹。

乍一听,这个故事好像跟冲动和心软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段故事其实应该是“后传”,因为直到解救并收养了这个小女孩将近一年之后,李遂才意外得知了一件事儿——他不但是曹白虹的恩人,更是她的仇家——造化偏偏如此弄人,她正是李遂当年初出茅庐时除掉的一个贪官的遗孤。

虽然李遂杀狗官这件事儿对他自己来说是不算什么的,那位贪官活着的时候曹白虹还是个女婴,所以也不能把过错株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但李遂也很清楚,曹白虹陷入当初那种落魄的境地和自己脱不开干系——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而且谁也没办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你救了一个人,没准儿这个人将来作恶会害了成百上千的人,那若干年后的你到底是该后悔呢?还是不该后悔呢?

李遂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选择用自己的一身武功、一腔热血上来行侠仗义,但直到他意识到他缔造出曹白虹这样的悲剧来,他却除了愧疚之外也想不了太多,只是每次面对这个天真良善的小女孩儿时,他的内心都格外煎熬。

彼时的曹白虹当然不知道自己亦师亦兄的恩人哥哥是和自己有着杀父之仇的,事实上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所以心中没有这样的芥蒂,反而对李遂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小姑娘可以糊涂,但已经成年的李遂不行,所以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果断地将曹白虹介绍到了“残猿”的门下,在他看来这种做法对每个人都好。

但是……李遂认为正确的做法,对于曹白虹来说并不一定对——直到很多年后还是这样。当初李遂将她送到老残猿那儿拜师的时候,这个能掐会算的老者还意味深长地说过一句谶语:“情残形不残,意马驮心猿。”李遂以为是说给自己听的,还追问了很久,而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