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顾寒心头一颤。

下意识看了过去。

却见先前一直昏迷的阿傻，不知何时已是睁开了双眼，只是两眼中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迷茫和呆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宛如星空一般的深邃和平静。

只不过。

那无垠的星空中，却是黑乎乎一片，便如同眼前的虚寂一般空荡荡的。

“阿傻？”

顾寒心里忽地一沉，突然想到千夜之前的话。

阿傻，彻底觉醒了。

“少爷。”

阿傻忽然笑了笑，缓缓起身，一身大红喜服早已被顾寒的鲜血浸透，颜色越发鲜艳，仿若一团火，燃烧到了最旺的时刻，仿若一朵花，开到了最盛的一瞬。

轻轻取下储物戒。

将数颗丹药塞入顾寒口中，她轻声道：“少爷，你先疗伤。”

没等顾寒开口。

她已是来到了瘫软的树苗子面前和庄雨辰面前，同样喂了他们数颗丹药，此刻面临的绝境，乃至众人的虎视眈眈，她似完全没看到一样。

不经意对上她的双眼。

庄雨辰心头也是一颤。

似乎在那宛若星空一样的眼神面前，自己内心的种种想法悉数被她看到，再无丝毫秘密可言。

“灵曦……不，倾月，你……”

“雨辰姐。”

阿傻轻轻抱住她，呢喃道：“谢谢你，谢谢你的付出……”

一旁。

树苗子看着跟换了一个人的阿傻，愣愣道：“你……还是我的阿傻姐姐么？”

“是。”

阿傻冲它温柔地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顾寒，眼中的星空被一抹柔色代替，似在回答它，又似在回答顾寒：“我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