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夕的话，林萱回答不出来，她没忍住，把林墨也丢在了包厢里，落荒而逃，直奔卫生间。

林萱用冷水洗了把脸，洗好了之后，在面前的镜子里看见一个很小的影子。

是慕朝夕。

她身后跟着一个人也是个熟人，张力。

林萱站直，慕朝夕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了林萱的手。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这个问题，被慕朝夕用最疑惑的口吻问了出来，可有的时候，疑惑最是伤人。

林萱不能给慕朝夕答案：“你如果想妈妈，妈妈可以接你去我居住的地方住几天。朝夕，我和你爸爸……”

“妈妈，可是我不喜欢范乔的阿姨。”慕朝夕说：“范乔没见过我，可是我听张力叔叔说过，她不是个好人。”

“妈妈，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爸爸就不会娶范乔。”

“妈妈，你就不讨厌范乔吗？她想得到的东西，你拿过来就是轻而易举，你要看着她走上自己想要的路吗？”

范乔那样的人，凭什么呢？

……

林萱连续两天，因为慕朝夕的话，无法入眠。

她还在酒店里住着，深夜她起身，坐在沙发上，她的动作吵醒了林墨。

小家伙从次卧的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林萱的身边，趴在了女人的腿上：“妈妈，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墨墨，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

大抵是生活在一个单身家庭里，林墨从小就聪明懂事，很听林萱的话，闻言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什么问题？”

“你喜欢爸爸吗？”

林墨有点紧张，以为林萱打算把他交给慕景深。

“妈妈，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林萱顿了顿，“可是，你刚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还问过我，爸爸是谁。”

“你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

林墨沉默：“妈妈，你是不是不想要墨墨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林萱摇头：“我想和你爸爸复婚，回去照顾妹妹，但是我们家里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

“我同意！”

林墨直接打断了林萱的话，他语调里带着几分焦灼，似乎生怕林萱后悔。

林萱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慕景深说，她犹豫几天，决定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带回来。

林萱买了机票，下完单子不到半个小时，慕景深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要走了？”

林萱舔了一下唇瓣，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墨墨我这次不能带回去，你先照顾他几天，我回头回来接他。”

“回头是多久？上次一走四年，杳无音讯，林萱，你把墨墨丢给我，是不是因为我的孩子，你带着就觉得恶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压抑感扑面而来，满是寥落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