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江城的纠缠

“叮铃铃”的铃声响了。

“小语，快点，快点，考试开始了……”陈平一边作死地奔跑，一边大声疾呼。

“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小语的呼吸声粗得就像汽车的启动声，她扶着楼梯栏杆，“我手上的钢笔呢？”

“我借你一支。”

小语接住钢笔，岂料钢笔从楼梯口掉落：“钢笔，别啊，你快回来？”

钢笔掉在地上的一响，小语从梦里惊醒来，拿起闹钟一看：“见鬼，7点半了，啊，睡得这么死！”

起床、穿衣、上厕所、洗漱，五分钟全部搞定，背起书包、拿上面包和牛奶，小语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领了上帝分配的无数个任务，任务从小到大，一个比一个重要，一个比一个难。她只知道目前的最大任务，就是一路狂奔到教室。

“亲爱的，你来了。”

小语抬头一看，浑身抖了一下，摸着胸脯，猛吸了一口气，没有理睬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城随意而来：“亲爱的，我又不欠你几百万，你干嘛给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不欠我，可能是我欠你几百万，我躲着债主。”小语坐下拿出书，“你老无事退朝，我要看书了。”

江城退后几步，拿出一张白纸，清了清嗓子，嘴角轻轻动了动：“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登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舒婷的《致橡树》？

旁人的目光像激光枪喷射着，小语无力可说，拿衣服遮住自己的头，感觉丢脸丢到了外婆桥。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江城的语速由快而慢，又由慢而快，抑扬顿挫及声速掌握得很到位。

小语埋头遮住耳朵，但大炮轰炸的声音还在继续进行。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江城的视线从地上转向窗外，“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他转而看着小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又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接着江城张开双臂，沉着脸，“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接下来笑着，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他完全将自己沉醉表演之中。

走廊上集聚了越来越多的同学，有些女生发出感叹：“哇，好美的画面。”

陈晓颖跑进7班，急呼呼地说：“阿泽和一平，赶紧把神经病江城给抓回来，快点，丢脸啊！”

李泽和何一平走出7班，穿过人群，进入8班，强行把江城拉了出去。

“我的告白还没结束……”

“你够出名了。”李泽压住江城的肩膀，“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手画脚。”

“我本来就出名。”江城甩开两人，整了整衣服，“就快出结果了，你们倒好，一拉我，全没啦。”

李泽再次拉住江城的手臂：“人家女生是乖学生，老师们可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可别被老师盯上了，小心思想政治课。”

“上思想课都能赶上吃饭了，怕毛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办法好得很。”江城大言不惭地要挣脱按压。

“你以前做事，我还觉得靠谱，现在看你办事，非常头疼。你要追一个姑娘，用心打动，不必铺张。”李泽放开江城的手臂，“你听听，听听，都是议论你们的事。”

梅子穿过人群，严肃地质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快散了散了，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人群散去了，小语总算轻松了一口气，江城像一个疯子似的，动不动就发疯。

“像江城这种公子哥，连老师都没招的，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答应他的追求，不出一个星期，他定当退出。”飞飞听到了有关赌约的信息。

小语一口否定，“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跟这样的流氓有联系，还牺牲我的初恋，初恋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飞飞转而小声，问，“你和夏东什么关系？”

“他是我兄长，怎么了？”小语不自然的猜测，“你的意思？告诉江城我和夏东是那个？我觉得李莉跟夏东的关系不一般，把夏东扯进来，水更浑浊。那我将是腹背受敌。”

“我是想不到办法了。”

小语气呼呼地拿出书来：“我是来学习的，不能叫烂人打破了我的计划，我就当他神经病。”

“其实，这不算什么烂事啦，有人喜欢，也说明你有魅力呀，这是备有面子的。”

“面子拉到肚挤眼了。好好听课吧，落下功课，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知道吗？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说学就学的能力。”

“那是我心里明镜如水，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是无关紧要的。”小语也佩服过自己能一边听课一边聊天的功能，大概这是从干农活中得来的习惯吧。

“安静，安静！”站在走廊上的纪律主任拿棍子敲了敲桌子，“月考就来了，还不认真听课。”

……

“你说这夏小语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江城这么一大帅哥跟她告白，按理说开心得不得了，你看她一脸无辜模样，让人见了，好不忍心！”

“好端端被你们拿来玩耍，是不是还给你跪地感谢！”李泽气不过，“不知你什么价值观！”

何一平气乎乎地推了对方一把，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暗笑了一下：“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每次说到她的时候，你显得紧张而气恼。”

“破幻想力！”

“我靠！”

“你还是想着如何解决城哥的抽风行为吧。”李泽已无一丝好气。

“别啊，这事得你出马。”何一平皱起眉头来，“我真的不明白，城哥哪里来的动力，她整一个没发育的姑娘，跟一根棍子似的，前面是平地，后面还是平地，哪能跟晓颖和李莉比，要前凸有凸，要后翘有翘。”

“填坑要紧。”

不远处的江城丢了一个纸团到两人课桌上，李泽打开一看：阿泽，我们这群人里，数你成绩最好，给我支个招。

“城哥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李泽没有理睬何一平，陷入了深深的脑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