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都被扭曲，只能浮现一朵无根灯花，飘飘荡荡，仿佛随时会熄灭。

“我来照照。”

灯花勐地爆开，分化出五六朵拳头大灯火，个个都像是含包待放的花骨朵，洋洋酒酒落在地上。

那些铺满地面的粘液，仍旧粘着王福身上的皮肉内脏，被灯火一照，浮现出水光般的光泽

滋！

灯花落地，烧得粘液发出响声，下一刻，整个地面波动起来，像是遇到狂风暴的海面。

原来，不光这层粘液有问题，包括整块地面也有问题。

“嗯！”

王福散去镜光后，不料周围的黑暗中，四面八方接连有光点亮起。

光点由小变大，渐渐浮现轮廓，竟是一面面清晰的镜子。

镜子或白或黄，材质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清晰得毫发毕现。

眨眼间，面前出现大片镜子丛林，内里浮现的倒影无一例外，都是王福的白骨躯体。

“唔！”

王福心想，刚才自己照不觉得什么，怎么现在看来，特别辣眼睛呢！

镜子中，一具具骸骨或狰狞或丑陋，不同光泽笼罩下，显得阴气森森、莫名瘆人。

这是我！

王福看着看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抛开皮相之外，内里的骨骼竟是如此难堪丑陋。

然而，仅仅如此了。

王福倒不觉得有多恐怖，皮肉是我、白骨是我，头发眉毛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