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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 改朝换代 (二合一)(1 / 2)

作品:《我成了大明勋戚

干掉几个托孤大臣?

听到沉忆辰的这句话,石亨瞬间就来了兴趣,能动手就尽量别逼逼,他倒想看看对方又准备好了什么“阴谋诡计”。

“那本公就仔细听听,沉阁老有何高招。”

察觉到忠国公石亨的态度有所软化,沉忆辰脸上那抹神秘的笑容更甚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相反是朝着赵鸿杰跟王政两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们把乾清宫院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部赶回屋内,等确定了旁人听不到之后,这才娓娓道来。

“忠国公,本阁部曾与你说过要对抗文官集团,从来都不是一句虚言。”

“吏部尚书王直为人软弱,早年间就被权阉王振给吓破了胆,有天官之名,却无天官之实。他的亲外甥内阁大臣贺平彦,已经被本阁部给拿下定罪,谋逆弑君之举涉不说诛九族,涉及个三族不过分吧?”

“本官已经与大冢宰协商过,新君即位之后他会上疏乞骸骨,留个体面安安稳稳的回乡养老。至于吏部尚书这个位置的继任者,将由现任户部左侍郎李贤担任。”

沉忆辰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谋划,只不过结果是这样的,但过程却出现了些许偏差。

吏部尚书王直会上疏乞骸骨,也确实跟沉忆辰关于贺平彦的事情商议过,可从头到尾沉忆辰都没有主动提及,亦或者威逼他辞官告老还乡的举动。

说完关于王直的事情,沉忆辰继续说道:“元辅陈循在新君即位之后,同样会上疏乞骸骨,本阁部会靠着托孤大臣的头衔继任内阁首辅之职。”

“另外成国公早在几年前就不怎么过问朝政,他的托孤大臣头衔仅仅是个虚名。内阁大臣高穀是本阁部的领路人,加之他年事已高,不会在政务上面成为阻碍。”

“最后于少保事实上早就遭受了大行皇帝的猜忌,手上提督天下兵马的实权已经被剥夺的差不多,加之他对于权势并无野心,可以放在闲散的位置上摆着。”

说到这里,沉忆辰停顿了一下,朝着石亨反问道:“事实上会主动涉及朝政的托孤大臣,除了你我之外,就只剩下何文渊、胡濙、年富三人,这还算多吗?”

事态的峰回路转,让忠国公石亨大感意外,他不知道这是沉忆辰的早有预谋,还是说这仅仅是安抚自己的说词。并且还有一点让石亨无法理解的地方,那就是沉忆辰搞出这一套先任命再除名的操作,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与这小子接触越多,越感到他的老奸巨猾,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被卖了。

“沉阁老,难道五人还不多吗?”

“多乎?宣宗章皇帝的托孤大臣名额同样是五人,那忠国公认为几人合适。”

沉忆辰这句话提问,忠国公石亨没有直接回答,脸上浮现出一个双方心知肚明的笑容。

答桉是一个!

当然,现在哪怕知道答桉,沉忆辰也没到跟石亨翻脸的那一刻。

他搞出来这么多操作,其实有一点并没有欺骗石亨,确实是为了继续合作。文官集团领衔的整个士大夫阶层没有被压制之前,代表着新贵武勋的石亨,永远是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

对待腐儒,粗人动武永远比讲道理更有效。

“这就回归到了问题的本源,你我该如何联手,让剩下的这几个托孤大臣同样告老还乡。”

沉忆辰再一次向石亨抛出了“橄榄枝”,不过被摆了一道的石亨,这次很明显不会轻易上当了。

“本公是个粗人,不如沉阁老说说该如何做。”

石亨打算先听沉忆辰的办法,看看对方到底是真有行动还是纯打算使诈拖延时间,只要意识到情形不对,出宫之后便是调集兵马开战之时!

“本阁部听说大宗伯朝中为官多年,老家祖地享受盛名,方圆百里乡亲们纷纷把田产土地挂靠在胡氏宗族名下,至少有万亩之多。”

“朝廷如今财政艰难,连宗亲藩王的铁饭碗都砸了,忠国公你说大宗伯被国家养士数十年,侵占田亩逃避税收是不是说不过去,好歹得以身作则为国家分分忧吧。”

“本阁部历来强调一个遵纪守法,眼中容不得沙子,后续该怎么做想必忠国公已经心中有数。”

没错,这就是沉忆辰保持跟石亨“忽敌忽友”关系的根本原因,他需要借助对方的手来弹劾文官集团的重臣,然后顺势扩大化从而改革整个士绅阶层。

如果外界眼中自己跟石亨是一伙的,想要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那势必会引起整个文官集团的同仇敌忾。任何权力都是自下而上了,没有整个官僚体系的运转支撑,改革不过是一纸空文。

沉忆辰通过遗诏事件,当着众人面切割了跟石亨的关系,这样他就能当个左右横跳的“和事老”,踩着双方的底线来完成许多政治妥协。

温水煮青蛙的一步步运转下去,等到李贤、商辂、萧彝一种“沉党”骨干取代朝中重臣位置之后,就算石亨跟文官集团发现事情不对劲,也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境地。

石亨听完了沉忆辰的谋划,感觉好像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心中却始终有着一股不详的预感,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会不会是一个等待自己跳进去的陷阱。

可以说石亨嚣张跋扈,包括皇帝在内几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偏偏在沉忆辰的面前,他没有了那种绝对的自信狂傲,变得有些畏手畏脚。

“怎么,堂堂忠国公怕了吗?”

仿佛猜到了石亨犹豫的心思,沉忆辰毫不遮掩的出言讥讽了一句。

“哼,这个天下还有让本公怕的事情吗?”

石亨当然不会承认,他内心里面对于沉忆辰的忌惮,用着很强硬的态度回了一句。

“接下来的局势发展,会印证本阁部说的话,忠国公是想着挥兵迎立外藩,还是联手徐徐图之,就在一念之间。”

说罢,沉忆辰没有等待石亨的回答,非常潇洒的迈步从他面前走过,踏出了乾清宫的门槛。

望着沉忆辰离去的背影,站在石亨身旁的侄儿石彪,按捺不住询问道:“叔父,沉忆辰此子诡计多端,难道我们还要跟他合作吗?”

别说是石亨被沉忆辰摆了几道后,心中对他忌惮不已,就连定远伯石彪,都有些不敢再继续联手下去,谁怕被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不然呢,难道出宫起兵拥立襄王一脉吗?”

石亨语气有些不善,主要是他感到憋屈,沉忆辰言语别的可以不信,但那句古往今来权臣没几个好下场的,却是一句实话。

没有了“大义”的名分,强行迎立外藩即位,石亨自己都不敢保证手下的京营跟宣大边军,到时候还有多少会死命效忠,别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