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冲着丁忱笑笑：「怎么，你觉得刘洪昌该长成什么样？」

「嗯，应该是五短身材，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就跟杂志上的科学家那样。」丁忱开玩笑道。

「抱歉，让你失望了。」王卫东呵呵一笑。

一段简短的寒暄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丁忱整了整脸色，这才开口问道：「刘厂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当年，据说有好几家国外的大财阀为了邀请你，都给你开出了超高的待遇，你只要接受了，非但能够获得无与伦比的物质享受，还能在世界上扬名。毕竟跟国内相比，国外的舞台更大一些，像你这样的天才科学家，应该到更适合自己发展的舞台上，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了？」

沉忱一口气说完自己多年来的疑惑，双眼紧盯王卫东，王卫东跟她不同，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不存在亏欠国人的问题，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当年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作出了跟自己个人利益相违背的决定呢？阑

王卫东盯着沉忱看了许久才澹澹的说道：「沉忱同学，既然你诚恳的提出了这个问题，那我也诚恳的回答你。」

「建设祖国之类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每一个国人都会优先考虑为国家做贡献的。」

「相比较前往更大的舞台，我更喜欢自己创造舞台。」

「还有，你觉得到了更大的舞台，你不会受到舞台的特殊对待吗？」

沉忱愣了一下，追问道：「限制？他们巴不得你能够研究出更先进的科技，为何要限制你？」

「你啊，还是幼稚啊！」王卫东笑道：「这么多年来，国内出去的专家学者数以千计，除了在数学领域和理论物理学这两个不敏感的领域有人作出成就外，你还见过哪个华裔科学家作出了开创性的成果？」

「好像是....」阑

沉忱沉思片刻，发现正如王卫东所说的那样，凡是华裔科学家能够作出成果的领域，都是跟实用性不大的领域。

「这是为什么？」

王卫东解释道：「当然是不信任，你不会觉得到了国外的实验室里，那些实验室的主管，真的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待吧？」

「一个不能得到信任的研究员，是无法获得研究资金和科研设备的。」

「离开了资金和设备，研究员只能一事无成。」

沉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无从辩解真伪，不过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那他们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好的待遇来聘请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在实验室里睡大觉吗？」阑

「呵，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确实是想让我去睡大觉。」王卫东道。

「什么意思？」沉忱讶然。

王卫东这次没有回答沉忱，反而笑了笑：「这个问题，你自己想。等你想明白了，可以到兰花汽车厂来找我。」

王卫东说完向沉忱摆摆手：「沉忱同学，我期待再见到你。」

王卫东来到校园门口的时候，杨麦香已经等得有点着急了。

「洪昌哥，沉忱找你有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她只是迷路了，想跟我问路罢了。「王卫东道。阑

「迷路.....」杨麦香皱起眉头：「那你告诉她了吗？」

王卫东摇摇头：「正确的道路，只能由她自己找到，我只是给她一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