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争论中的沈菲露出尴尬不失风度的笑容，手上还揣着本子和笔，还有一支录音笔正在工作中。

说话的人多了，声线重叠，就算是录音笔也忙不过来，只录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究竟说了些什么，完全听不清楚。

“沧龙”项目的副总设南宫呈禹提高了声音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重头厘清。”

他同时看向正总设孙秋国，后者点了点头。

刚刚来到他们身边的这个姑娘是支持“沧龙”立项的集团公司副总经理，沈松陵的独生女，于公于私都应该客气一些。

“我们从头开始吧！理理思路！”

“沧龙”项目副总设，同时也是北方兵器工业集团高级工程师，负责气动力控制的南宫睿阳指了指自己左手第一个专家。

“葛工，先从你开始！”

头发有点儿半秃的专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的判断是……”

沈菲的笔头记得飞快，主要内容由录音笔全程记下，回头转成文字导出，本子上面记的都是重点，以便于更加条理分明的呈递给老爹审阅。

秘书的工作就是抓重点，简化繁琐，明辨真伪，协助提升工作效率，唯独不负责决策，最多只提供参考意见，所以工作要越细致越好，越扎实越好，掌握第一手资料是必须的。

四个主要判断方向依次提出，现场的气氛变得井然有序。

记得不亦乐乎的沈菲随口说道：“会不会是主引擎加力方面的问题？”

判断故障是专家们的工作，沈菲的这句话有点儿班门弄斧的味道。

专家们彼此对视一眼，集体笑而不语。

副总设南宫呈禹笑眯眯地说道：“咦？小沈，你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南宫睿阳看上了沈副总家的这个闺女，无论最后成不成，此时此刻的态度总归要比旁人好很多。

外行人说外行话是常有的事，可以理解，无需苛责。

“我朋友说的，坠机的时候，他正好路过，猜测大概是主引擎故障。”

沈菲转述了陈非当时的目击状态。

然后指着远处，与主起降跑道平行的国道，距离差不多在两公里左右的样子，不过依旧在视距内。

一位专家直摇头，说道：“外行人的猜测，不足以为依据，分析故障原因是很严谨的。”

好几位专家一起点头，虽然没有半点儿看不起的意思，但这是事实。

那么多民间数学爱好者研究几大著名数学猜想，可是最后成功破题的，依旧是专业的国家队。

沈菲接下来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