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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把酒重逢(1 / 2)

作品:《浪潮生

魏学臣不予置词,又道:“第二略,将略所言,‘法曰: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儒将者,决胜庙堂者也;武将者,折冲千里者也;大将者,深明天地、兼资文武者也。’以此而观,你是何种将啊?”

柳奉年道:“下官哪种也不是,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非一人能成其事。为将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下官只身一人,唯有袖手旁观而已。”

魏学臣知他又在借题暗讽,也不接话,继道:“第三略,兵略所言,‘法曰:用兵之道,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法曰:兵以静固,以专胜。力分者弱,心疑者背。’此略又作何解?”

柳奉年道:“兵务神速,事贵合机。凡用兵之法,主客无常态,战守无常形,分合无常制,进退无常度,动静无常期,伸缩无常势,出没变化,敌不可测,此之谓兵机。能一击而胜者,往往只在一线兵机,轻出疾行,上下一心,必胜!”

“噢?何以见得?”魏学臣看他确有些见地,追问一句。

柳奉年:“唐李愬悬军奇袭,雪夜下蔡州,此为兵机之胜。”

魏学臣把信一折,一边收起一边道:“洋洋三千五百言,倒是说了些行军作战之法,只不知是否为只能逞口舌之勇的笔头将军,来日我们再见分晓。方才你辱本官将不可将,实为大不敬,棍子就先给你记下,不过你得去牢里待几天,以儆效尤。”

柳奉年领命后即被人压下,丢在了牢里。

一将军道:“部堂,这人当真不用?”

魏学臣道:“此人有大用,但现在还用不了。粮草筹措、调兵遣将都需时日,你和张允先各带一路兵劝降各处叛军,等我集结大军,立刻派兵增援。”

三日后,一人现身牢营,唤道:“柳大人,部堂有请。”

柳奉年道:“好,等我更衣。”

这人急道:“还更什么衣,鞑子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说完拉着柳奉年急急往外走。

一进内堂,两列将官一身戎装站得挺拔,堂上魏学臣也着上甲衣,威势赫赫。

一见柳奉年,魏学臣道:“柳奉年听令,着你为守备,领三千兵马,迤北附贺兰山疾行,务要牵制敌军十日,只等我援军一到,合兵歼之。”

“末将领命!”

柳奉年接令后,当即换上铠甲,带上一众军士东向渡河,直奔贺兰山,其余将佐军官也纷纷领命开拔。

不过十日,前方捷报频传,河西已复九城,柳奉年一路军不仅成功牵制敌军与官军完成合围攻歼,更连下三营三堡合六座城池,军中沸腾,均赞其有奇谋,善战略。

魏学臣召回柳奉年参赞军务,十万火急,也不等柳奉年稍作歇息,就被叫到了总督行辕。

魏学臣正看舆图布方略,见柳奉年一来,忙招呼他近前,到图上比划道:“昨日前军急报,贼军又下两城,守将弃城逃了,若再不据守,我军刚复的城又会落入贼手,贼势不可涨,必要遏在此处。”

柳奉年看到图上所指,略有思索:“部堂,扼守此处不难,以我之见,贼军要取的下一城必是五浦头,只消在此设伏,贼必退。”

魏学臣稍有疑虑:“你怎知他取的是五浦头?可有破敌之法?”

柳奉年道:“用兵之道,在决机于阵前,料事于敌先。宁堡尚远,兵源未继,贼军眼下断不会取。翠岭、石桥两城是坚城,若要攻城,势必损兵耗时。以其现有兵力,迅速取五浦头,与花延、井隆互为犄角,可让我军腹背受敌,陷于绝地。”

魏学臣鉴于前事行军,战效卓著,也不作疑,询道:“依你之见,若要得胜,需兵马几何?粮草几何?”

柳奉年:“粮草三日,兵马五千。”

魏学臣:“军中可无戏言呐!”

柳奉年:“下官愿立军令状,不胜,可先斩我头。”

魏学臣:“好,既然有必胜之心,凯旋之日本官为你庆功。”

刚过三日,前军急报,柳奉年一路军力挫贼军,斩首一千余,再复两城。

魏学臣大喜过望,自此河西贺兰北麓收复失地一事,悉委柳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