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见木子的神情是真的十分嫌弃，这才放弃给她买糕点。

“同志，要五斤肉。”木子对供销员道。

虽然五斤对木子而已不算多，甚至她一个人都能吃完，但是八十年代的肉真的很贵，一家老小要挥霍一顿，对于很多人来说一斤肉足矣，大家每人尝一块。木子这可是更加的挥霍了。

“多买两三斤吧。”褚湛道，“我在知青队有一个不错的朋友，我在知青队的一朋友住在知青大院没办法自己买肉吃，多做点给他带一份。”

“行。”木子同意道，随后又让供销员多加了三斤肉。

两人买了肉又买了一些日用品，褚湛还带了布票，她还给幺弟幺妹扯了一些做衣服的布料。

见到午饭时间了，褚湛本来想带木子去国营饭点吃饭的。木子直接点了两个素菜一个荤菜。点完后，木子才意识到国营饭店价格不便宜，不像几十年后那样一顿一个人点两三个菜都无所谓。

想着，木子见营业员还没有离开，急忙道，“三个菜可能太多了，我们还是吃两个菜吧。”

“没关系，吃吧。”褚湛开口道，随后便叫营业员离开了。

“今天我好像花了不少钱……”木子说着偷偷瞅着褚湛，“以后我会节省点的。”

褚湛见木子如此，回答道，“没事，钱够用。你不用操心。”

剧情中好像提过，褚湛因为他爷爷被下放，家里已经大不如前了，他父母还有弟弟妹妹都在城里，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木子反省道，“该省的还是得省，听说城里生活的人做什么都得用钱，我也不能随便花你们家的钱。”

“你们家？！宁小草同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褚湛道，“钱你花吧，爸妈他们在城里花不了多少钱。”

木子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见木子疑惑，褚湛才道，“我们家因为一些事情，爷爷被下放了。虽然最后有幸没有被划分到黑五类中，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周围人都对我们家当反动派监视，因此，不仅家里以前的一些积蓄在城里都不方便拿出来用，而且去供销社买东西，稍微花多了一点钱，买点好的，都会被举报。”

听了褚湛的解释，木子这才了解，原来褚湛的钱都是家里以前的积蓄啊！

“而且，我刚刚寄的东西也只能寄到我堂弟手中，让他转交给我父母，不然也会被扣下来的。”褚湛道，“城里也没有这么好，这几年局势紧张，我们院子稍微那家小孩长得胖一点，稍微吃肉吃的次数多一点，都会被有心之人举报偷拿国家财产。”

褚湛说的这话木子是听说过的，在wenge时期，有些积极分子不仅要自己艰苦，见到哪家人家过得不艰苦就会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去批判对方，甚至举报。这就造成了，有些城里人看着让人羡慕，实际上肉都不敢吃，生怕气味传到某些积极分子的邻居家去了。

所以，刚刚褚湛寄的肉是他们家唯一的肉的来源。

木子见他心情有些低落，急忙安慰道，“放心吧，黑暗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褚湛没有说话，心事沉重。

～

两人吃饭回家，一路上太阳更加晒人了。

回到家的木子简直感觉自己被晒的浑身通红，这可真的不是夸张，宁小草之前就是没怎么晒过太阳的，每天除了在家做家务就是当记录员，从不下地。导致她的皮肤除了手有些粗糙，其他地方都白白嫩嫩的。现在这在太阳下晒久了，跟染色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