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便没有什么保留的告诉她，每一个行当在外行人看起来都是充满了机遇的，但当自己真正接触的时候,  就会发觉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茶业在生产方面的风险自然比不了烟花制作,  但商业上的风险也很大，而且茶这玩意儿，最重要的一环并非是生产，而是销售。

“或者说，在当前这个时代，什么东西做起来都是难度最小的，如何将东西以一个自己满意的价格销售出去，才是能否赚到钱的关键。这是一个销售的时代，所以你可以看到网上的直播带货越来越多。

“那些普通人看着觉得好像高高在上的明星，也纷纷‘下凡’来直播带货，还不就是因为这一行好赚钱，而那些直播带货的网红，流量也十分惊人，赚的钱超过你的想象。

“明明他们只是做好了销售一环，但也正是在这一环，他们赋予了商品另一种‘价值’，这种价值很虚，但是流量的存在让它们得以成为现实。

“而你，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来销售你生产出来的这些茶叶，想好了怎么样让别人接受并且愿意购买它，想好了产品对比别人有什么核心的竞争力么？”

这些话让顾佳哑口无言，她的确什么都没想好。

不过与其说是她把做生意想得太简单了，倒不如说是编剧的锅。

不管是顾佳还是王漫妮，她们的成功有太多编剧人为制造的因素，有点像是机械降神，靠的其实是主角光环，而非是所谓的能力。

反正真正在事业上能够成功的要素，她们并没有能够体现出来。

三人的成功反倒是钟晓芹显得最有说服力，毕竟写作这行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有天赋的、有机遇的一下子就能成功，没有的写到死都还是扑街。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主角光环，只是这个光环会显得小很多。

“谢谢你……”

李勇的话算是让顾佳清醒了一些，但李勇听得出来，她还是没打算放弃。

本来李勇想说干脆给她指一条明路，不过想了想，还是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如果由自己来引导，确实什么都能成功，但这也会让她缺少成就感、没法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且让她自己去做，这样碰到问题的时候自己再出手帮忙，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铭记。

等挂了顾佳这边的电话，Jenny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是知道李勇行程的，不过现在打来不像是为了什么公事的样子。

李勇看了看天色，还是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