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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判官 第五百二十六章 无法解释的供词(1 / 2)

作品:《掌灯判官

    见徐志穹并无大碍,陶花媛又惊又喜,上前想要抱住徐志穹。

    没想到楚禾从半山之上冲下来,冲进了营地,抢先一步抱住了徐志穹。

    “兄弟,我以为你扛不住了,我真想冲下来帮你,可他们说我挡不住恶念,我真是吓坏了……”

    徐志穹紧紧抱住楚禾,从他身上吸走了一大半气机。

    楚禾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徐志穹恢复了些气力,从营地中央,一直走到营盘外面。

    到处都是坐在地上痛苦的百姓,他们很委屈,很难过,但看到徐志穹的一刻,眼中的恨意犹在。

    有些百姓想要逃走,被何芳带着军队驱赶了回来,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他们终究是叛军,如何发落,还得看长乐帝处置。

    常德才把彭修年带了过来。

    被常德才点穿了心脏,他还没死,毕竟他五品的体魄。

    看到徐志穹的第一眼,彭修年惊呼一声道:“肖司徒!”

    徐志穹点点头道:“是我,咱们都是自己人。”

    彭修年四下看看众人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徐志穹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声张,我先找个地方把你安置下来。”

    常德才找了座营帐,暂且看管住彭修年,徐志穹擦了擦血迹,换了身衣裳,走进营帐,看了看彭修年:“彭坛主,我来救你了。”

    彭修年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状况。

    营帐之中传来一阵骂声:“奸贼!恶徒!威道真神在上,待重临凡尘之时,定将你碎尸万段!”

    徐志穹下压手掌,示意彭修年平静一些:“别喊,别把心腔震碎了,我有几件事情想问你,大司空到底是谁?”

    “不必多问,我一个字也不想和你多说,横竖就是一死,你动手就是了!”

    徐志穹对常德才道:“动手。”

    常德才从彭修年身上撕下一块皮肉,她很有分寸,一次只撕下来指甲大小,撕了三十多块,彭修年肯说实话了。

    “大司空是公孙文。”

    话音落地,徐志穹对常德才摇头道:“接着动手。”

    常德才又上前剥皮,彭修年哀嚎道:“我说的是实话!”

    你说的是个狗屁的实话!

    我特么亲眼看见那不是公孙文!

    虽说只是个背影,但那也不可能是公孙文!

    就算公孙文换了长相,他也不可能掌握叠念傀儡这种秘术,这是连李沙白都不知道的手段。

    公孙文是儒家三品,如果在墨家上还有这么高的修为,他早就成精了!

    常德才又撕了二十几块皮肉,彭修年哭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

    常德才把徐志穹拉到了营帐外,低声耳语道:“主子,撒谎的人我见得多了,这个人我应该不会看错,他没撒谎。”

    徐志穹相信常德才的判断,他也感觉彭修年没撒谎。

    可如果公孙文真是大司空,很多事情却又解释不通。

    这事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徐志穹跟何芳商议,先从周围搜集些粮食,让百姓们吃顿饱饭,踏踏实实睡一晚,他亲自写了封书信,通过陶花媛的法阵,送往了皇宫。

    陶花媛道:“你不是有那香炉,费这力气作甚?”

    徐志穹道:“那香炉不稳当,你且把信送到阴阳司,找信得过人,亲自送到皇宫,送到皇帝手里。”

    陶花媛点点头,随即又道:“按大宣律,谋逆是不赦之罪,这些百姓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徐志穹道:“我让他们活,你放心就是。”

    傍晚时分,长乐帝收到了徐志穹的书信。

    书信里讲明了前因后果,吓得长乐帝一身冷汗。

    他叫来了梁季雄,把事情跟梁季雄说了。

    梁季雄抖战半响,擦擦额头汗水道:“此事必须告知真神!”

    他正要去苍龙殿祷告,却听长乐帝道:“运州那十几万百姓,该如何处置?”

    梁季雄为难了。

    他觉得这些百姓不该杀。

    可该如何说服皇帝呢?

    “谋逆叛乱,其罪当诛,可他们都是大宣的百姓,受了彭修年那奸贼的蛊惑,却才犯下了大错,依老夫之意,将叛军将校悉数处决,余者判处苦役吧。”

    “判苦役?合适么?”长乐帝眯了眯眼睛。

    梁季雄咂咂嘴唇道:“且,找些人出来,杀一儆百,也好。”

    长乐帝还是摇头:“这事情,得和内阁商议,老祖宗,你先别回苍龙殿,我一会把内阁首辅严安清叫来,且看他怎说。”

    不多时,严安清来到了秘阁,长乐帝没说梼杌临世的事情,只说徐志穹已经平定了叛乱,叫严安清来,只商议处置叛军的事情。

    严安清思索良久道:“叛军当诛之!”

    长乐帝一皱眉:“十余万叛军皆诛之?”

    严安清点点道:“皆诛之!”

    梁季雄一咬牙,看向了严安清。

    圣威长老不能干预政事,但严安清的态度让梁季雄很是恼火。

    长乐帝问严安清:“运州百姓受了知府彭修年的蛊惑,将州府这些年的苛政全都算在了朝廷头上,才卷入了这场叛乱,其中缘由,却不予以考量?”

    严安清长叹一声道:“于情可原,于理不可饶,谋逆乃不赦之重罪,国法不可容情。”

    梁季雄忍无可忍,在旁道:“十余万百姓人头落地,朝廷却与运州结下了多深的仇怨?却向这十余万百姓的家小如何交代?以后运州还有太平么?”

    严安清摇头道:“无须交代,将其家小尽数充军,发配北境。”

    梁季雄怒道:“如此一来,却要让运州绝种么?”

    严安清道:“可将周围郡县百姓迁徙至运州,有十载光阴,运州定能重回旧貌。”

    长乐帝血灌童仁,瞪着一双鲜红的眸子,看着严安清道:“这当真是你本意?”

    严安清施礼道:“我知此举不合陛下心意,然为大宣江山社稷,必须严惩叛军,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此乃国法之本!”

    长乐帝盯着严安清看了许久,突然笑道:“有罪必罚,说的却好,百姓因不堪盘剥压榨,愤而起兵造反,此虽州府假借朝廷所为,但朝廷有失察之过,这你得认吧?”

    严安清一怔,没有作声。

    长乐帝又道:“若是计较罪责,朝廷脱不开干系,连朕都脱不开干系,且问朕的罪过该如何处置?”

    严安清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